八年前,他也經常這樣,一個人睡在那裏,讓自己給她做飯什麼的,不過當年,他是不用威脅警告她什麼的,因為,就是趕她走,她會不會走。可是現在,同樣的人,同樣的地方,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已變成了這樣。
她苦澀的笑著,抬眸間,卻發現他的眉頭已緊緊攏成一個川字,她輕手輕腳的走向床邊,那樣認真的盯著他的臉。
八年了,他似乎什麼也沒變,甚至連發型都一直是原來的那個,隻是,他眼底的不羈與叛逆似乎越來越濃烈了,他已過了青春期那年少的時光,可他似乎在抗爭著什麼一般,能做的,不能做的,似乎在他的腦子裏已不在是概念。
現在的他,隻有想做與不想做的區別,沒有對與不對的差異。可是,為什麼看到這樣的他,她會那樣的心疼呢?還是說,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她,是的,都是因為她。
且不論他心裏還有沒有她這個人,他的改變,他的霸道都是因為她當年的離開,帶給他的刺激太甚,隻是,看著他現在的表現,她竟然並不覺得太壞,當年的他,太年輕,被母親壓得那樣喘不過氣來,可是現在,即使他再不聽話,至少,他已懂得了爭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哪怕他想要的,並不是最好的,最正確的,可是,他卻是在為自己而活著。
似雪安靜的守在他身邊,真的很安靜的守著,他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了,似雪看得心疼,終還是忍不住伸出細白的手指,輕輕的,輕輕的幫他撫平,一遍又一遍,那樣的小心,那樣的認真,生怕驚醒了他一般。
還記得當初,她也是這樣幫他撫著眉心,隻不過,和當年一樣,他從來不知道她在背後為他做的這些小事情。可是,現在做著同樣的心,可心境卻是大不相同了。當年,隻要他這樣皺眉頭,一定就是關於她和他媽媽之間的為難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同樣皺著眉,可她已不知道他的心底最大的煩惱是什麼了。
發著呆,手卻還是那樣不自覺的輕輕撫弄著,甚至連他已睜開雙眼,也沒有發覺。路世銘就那樣看著她側著頭的樣子,那樣專注的在想著什麼事情,指尖的溫度剛剛好,在他眉回來回的推揉著,力度也剛剛好。
是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當年,她就是這樣做著,隻是,她一直以為他不知道而已,而現在,她又這麼做了,可她還是不知道他其實在她碰到他的同時,就已經醒了。
終於,似雪歎了一口氣,將視線調了回來,卻冷不丁的正對上他一臉溫柔的表情。心,猛地顫抖著,伸出的手,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的收了回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他冷冷的戳穿她的謊言,卻也瞬間讓她的臉燒成了粉色:“我隻是看你總是皺著眉,所以,所以就………”
“我允許你那麼做了嗎?”冷冷的一句話,將她心底剛剛浮起的一點點熱情,通通的燒滅了:“對不起!是我多事。”
深吸著氣,想盡可能平複自己的心情,可是,他卻突然伸出手,猛地拉了她一把。似雪沒有防到他的動作,直接就撲到了床上麵。正要出聲抗議,卻感身上一沉,他整個人已然壓了上來,她緊張的看著他的臉:“你要幹什麼?”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借據還給你,六十萬,我買你一夜。”言罷,他迎著似雪驚恐的雙眼,狠狠的,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將她正要出口的話語,盡數的吞入腹中。
似雪掙紮著,不停的踢打著他,可他就是紋絲不動,伏在她身上,盡情的享受著她的甜美。
“不要,不要………”
扭動著頭頸,她掙紮出聲,可隻是才發出兩個章節,就被他又狠狠的堵住了唇口,他熱辣的吻激烈而狂浪,靈動的唇舌時不時的刷過她的貝齒,想撬開她的唇齒,攻城掠地,似雪幾乎要窒息了,可還是強撐著意識在推拒著他的占領。
路世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是,心裏似乎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叫囂著,令得他的行為也瘋狂起來,他緊扣著她的手,那樣的用力,甚至於自己都感覺到了疼痛,可他還是不肯鬆手,似乎隻要一鬆開,她就逃走。
終於,似雪嚶嚶的哭了起來,聲音那樣的哽咽,甚至停止了掙紮,隻是閉上眼,不停的流著淚。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他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她梨花帶淚的臉,心,又開始痛了,可他還是那樣嘴硬的大聲說:“你哭什麼?”
似雪睜開了水霧霧的眸子,那樣哀傷的瞅著他:“如果,你真的要做,那就做吧。錢,我會還給你的,總有一天會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