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絕情,她不是沒領教過,可是親耳聽到他這麼評價自己,她竟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她告訴過自己絕不再為他留無謂的眼淚,可是,他如利劍穿心一般的話語,終還是刺破了她堅強的偽裝。
她笑了,笑得諷刺,看著他的眼,幾乎要生生將他灼出幾個洞來,才解恨。
“是啊!你說得很對,是我誣蔑她怎麼了?有本事你就炒了我啊!”不甘心的回嘴,似雪忽然覺得自己又重新燃起了鬥誌,為什麼要給別人欺負得沒有還手的餘地呢?麵對這樣的人,隻有比他們更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
“你真以為我不敢炒了你?”
路世銘真的很生氣,似雪的模樣讓他心疼,可她的態度讓他無法接受。
“要炒就快點動手,這麼多廢話幹什麼?還是說,你根本就舍不得炒了我?”似雪挑釁的看向蘇意琳,眼中電光四射。
“你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啊,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還好意思說我舍不得炒掉你?”
路世銘一幅受不了的表情看著似雪,口不擇言的說著惡毒的話語,似雪冷哼了一聲,終於轉臉看向路世銘,一本正經的說:“是啊,我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然後站在這裏等她出現,再然後我又威脅她不給錢我就不打算離開你。更神奇的是,我居然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算命,算到你馬上會出現在這裏,再再再然後我還能借故讓你炒了我。天啊!連我都要佩服我自己了,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麼神機妙算呢?”
似雪以退為進的說法,一句一句還原了某個事實的真相,駱聽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卻真的開始懷疑起了事情的真相。
可他的嘴不容他這麼快認輸,他惡狠狠的盯著她問:“你還想狡辯?”
“是,狡辯,我為了在你麵前演一場好戲,甚至不惜弄得自己一身臭味,你不覺得我很蠢嗎?其實做這些事情,幹幹淨淨的也能做,我什麼要把自己弄成這樣呢?啊!我想到答案了,就是苦肉計是不是?我故意把自己弄得很慘,好讓你來同情我是不是?可是為什麼呢?你不是恨我嗎?你還會同情我嗎?還會嗎?”
似雪一聲聲,一句句,問得路世銘啞口無言,在他的怔忡之下,似雪冷冷一笑,高昂起頭:“去你的欠債還錢,去你的威逼利誘,讓你TM的一切,都浮雲去吧,姐不幹啦!”
說完這話,似雪長發一甩,在路世銘錯愕的眼光中大步離去。
看著似雪倔強的背影,看著地上一大灘一大灘的汙水,路世銘的心,往下沉了又沉。
“世銘,你不要生氣了,那個女人真的太野蠻了,你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麼話啊!實在是太沒教養了,我都……”蘇意琳一邊說,一邊在心裏偷笑,隻是,當她看到路世銘如冰般冷冽的眼神時,終於嚇得閉上了嘴。
“我希望我沒有信錯你。”他看著她,用一種近乎指責的眼神,那麼樣看著她,這讓蘇意琳覺得害怕,可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也不便在公眾場合太失身份,隻能陪笑著說:“世銘,我們去裏麵說吧,這裏,不方便。”
雖然他並不愛蘇意琳,可路世銘還不至於想把自己弄上頭版頭條,冷冷的掃了一圈在場的圍觀人士後,他終於轉身離去。
蘇意琳看他離開,趕緊跟了上去,當著背後無數人的麵,大大方方的挽上了路世銘的手臂。察覺到他的排斥,她小聲的發話堵他的嘴:“我們馬上要訂婚了,不在乎早一點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
聽到這話,路世銘斜睨著蘇意琳,要笑不笑的反問:“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一定要和你訂婚了?”
“世銘,你在說什麼啊?”她急到不行,卻又礙於人多場合,不能太大聲,隻能咬著唇做委屈狀,又是一輪的眼淚加鼻涕。
“如果不想我煩你,就收起你那收放自如的眼淚,我真懷疑你的眼睛裏,裝了兩個自來水管,怎麼能說來就來呢?”譏諷的話語說完,路世銘強行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並沒有因為身後還有人看著,給她任何的麵子。
看著路世銘的表現,蘇意琳徹底的怒了,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麼大的委屈,雖然她愛他,可是她也要臉。蘇意琳終於停下了一直跟隨他的腳步,立在原立遲遲不再往前行走,直到她發現他真的沒有回頭的打算時,她再也忍不住,狠狠的一跺腳,扭身離開了蒂樂大酒店。
一邊走,她一邊恨恨咬牙:“莊似雪,都是你這個妖精惹的禍,我不會放過你的,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