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笑意滿滿:“我也不會讓我有事的。”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有的人,不說話便已是在心底許下承諾,而有的人,一旦說了,便是拿生命來詮釋。
約見賀子帆這件事,似乎比大家想象中還要容易。佟菁雪隻說了一句,想聽聽他對那件事的解 釋,他便一口就應承了下來。
為了防止中途生變,佟菁雪將約見地點,定在了某酒店的豪華包間,她想,人多的地方,就算 他想要幹什麼,也會比較顧忌。於她而言,安全性也便提高了許多點。
安排好了一切,佟菁雪卻看著包間犯了難,本以為大的包間更容易藏人,要蕭庭奕人高馬大的 ,任是什麼地方也藏不下他。躊躇半晌,佟菁雪隻能苦著臉,央求蕭庭奕到對麵再開一個包間 。不能和她在一起,他自然是不放心她的安全的,可苦無良策之下,他雖然萬般不願,卻也不 得不答應了下來。
約定的時間,在下午三點整,佟菁雪早早地來了,賀子帆卻刻意姍姍來遲。直拖到下午六點整 ,他才滿麵紅光地走進了佟菁雪等他的包間內。
“不好意思,公司有點事情耽擱了行程,讓你久等了。”
佟紫薇一消失,賀子帆就順理成章地接管了公司的大權,做為公司的創始人之一,他有絕對的 資格接手佟紫薇,成為公司最名正言順的官方領導。
為了讓自己的接管,讓公司上上下下都心服口服,他特別召開了員工大會,將佟紫薇害死哥哥 的‘真相’,痛心疾首地揭露了出來,他的說法,令全公司愕然,大家在震驚之餘,也理所當 然地接受了賀子帆以後就是公司老板的事實。
“來了就好。”
是不是真的有事,對佟菁雪來說,根本不重要,他來了,她的目標也就達成了一半,另一半, 也就看自己這幾年的道行夠不夠‘高深’了。
“還沒吃飯吧,要不,我們先點菜?”
賀子帆看上去心情還不錯,對佟菁雪的態度,也顯得很熱情,就好像她們之間,不過是最熟悉 的朋友一般自然。
“不用了,說完再吃。”
他不理她,很堅持:“我餓了,所以,吃完再說。”
“…………”
在佟菁雪的麵前,他從來不拿自己當外人,明明已離了婚,明明已勢同水火,可一旦見麵,他 便又露出那種理所當然的神態,就仿佛,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不想浪費時間,佟菁雪很想拒絕他的要求,可又不想打草驚蛇,隻能忍著氣,看著他點了一大 桌自己最喜歡吃的菜。
“都是你喜歡吃的,一會上菜了,你多吃一點。”
就算是當年,他這麼做的時候,她也不曾正眼看過,更何況,還是現在這種勢同水火的時候。 淡眸,輕掃過他的臉,佟菁雪一字一頓:“沒味口。”
對這種人,如果太客氣,他一定會懷疑,她倒不如表現得自然一點,想罵就罵,吐噴就噴,反 正,越是自然,他越容易相信。
誤會了佟菁雪的意思,賀子帆假意安撫著她:“別這樣嘛,很快紫薇就會被抓歸案的,別太擔 心了。”
正愁找不到機會朝那個點帶,他既然主動提到了,她也沒有理由不順杆子直上,冷著臉,她假 氣憤地問:“她去了哪裏?”
“我怎麼知道?知道公安要抓她,她可能找個地方藏起來了吧!”
“賀子帆,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
一直在觀察著他的表情,他那種完全看不出來任何疑點的雲淡風輕,看得佟菁雪心頭直冒火。 這種男人,就算是生在高幹之家,就算是受過高等教育,就算是有著帥氣的皮囊,骨子裏,也 依然不過是個畜生。
“當然不知道了,你也很清楚,我們最近鬧的是不可開交,她有什麼事也不肯跟我說,再說了 ,這一次,我為了你都把她舉報了,她 怎麼可能會告訴我她的行蹤?”
佟菁雪想提的事情,他都自己提到了,甚至能感到他有意無意在將自己朝那個方向引。或者, 比起自己,更著急的人反而是賀子帆,他太急於將自己撇得一幹二淨了,也太急於將自己洗白 了。所以,迫切地想要利用佟菁雪,為自己做最有力的見證。
厭惡地別開臉,再不願看這人無恥的嘴臉,佟菁雪冷著聲,抗拒道:“和我沒關係,不要說為 了我。”
“怎麼沒關係了?要不是覺得對不起你,我也不會這麼快出賣她,搞得我好像很沒有人情味似 的。”
她笑,很是譏諷:“怎麼,你很有人情味嗎?”
“至少,比你的蕭庭奕有不是嗎?他回來這麼久,不也沒跟你提結婚的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