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能承受他這樣的目光的。
眼中,有點點的濕潤,她想別開臉,卻被他一掌掐住,緊緊地扣住她的下巴,讓她難逃他的目光。
“菁雪。”
他突然叫了出聲,低低的聲線,裹了種不明意味的無奈,卻還夾著幾絲她不懂的疼惜,她像是被定了格,隻能傻傻的望著他的臉。
“看著我,你真的不願意?”
“不是。”
雙手被他拉圈至脖頸,她有些的緊張,卻隻能任由他固定住自己的雙手,將他越圈越近。他低下頭看著她,但卻什麼也沒有說,隻用那濃得幾乎能化出水的眸光,柔柔地望著她的眼。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甚至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她豁出去了,隻要他喜歡,隻要他想,哪怕是在經期,她也認了,反正隻一回,反正……
“我想吻你,可以嗎?”
那帶著誘惑的聲音,又一次的在她耳旁響起,她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像是在掙紮,可這樣的掙紮,卻又像是刻意的欲迎還拒。
她僵硬地點了點頭,她是該反對的,可是,這樣的吻,為何讓她覺得自己反而比他更期待呢?
軟軟的唇,在她唇際輕輕的移動,慢慢的順著她的唇線探入,每一寸的反複,都是那樣的憐惜。似乎,就像是他捧在手心裏,最為珍貴的寶貝。
胸前的觸撥,那撩動著的指尖,讓她情難自禁的呻吟,他的大手,在她修長的大腿上流連,美好的觸感,讓他禁不住一再的探入,當他順著腿線上滑,當他碰觸到那本不該有的柔軟之物,他忽而抬起了頭。
“你,來月經了?”
“嗯。”
沉浸於情欲之中,她迷迷糊糊地回應著他的話,當大腦瞬間清明,她突然便撐坐起身子,漲紅了臉不說話。
“為什麼不講?”
“我,我本想跟你說的,可是你……很想要的樣子,我就打算……隨便你………”
這樣的話一出口,佟菁雪自己都覺得丟人,低下頭,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等待著他的批判與鄙夷。有些事,明明不是她的錯,可一旦做了,似乎又成了自己的不是,她總是這樣的糊塗,糊塗到,已經不知道自己的思維,什麼時候才會是對的。
歎一口氣,他不知該怒還是該笑:“我有饑渴到那種程度麼?”
“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要說對不起的人是自己,就算我是你的買主,該說不的時候,你至少該懂得怎麼拒絕。”
有種情緒在胸腔氤氳,不知是心疼還是糾結,分開的八年,他變了麼多,可她的變化似乎也不小。還是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隻是,再沒有當年的銳氣,也不再青春飛揚,隻是一味的屈從與退讓,退讓到幾乎已失掉了自我。
他不喜歡這樣的她,會讓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折騰很不值。如果他曾愛過的女人,真的隻是這麼一個無能的女人的話,那麼,這八年來,他那般痛苦又是為何?
她不該是這樣的,至少,他所認識的佟菁雪,骨子裏就不是這種人,就算全無傲氣,就算全無心機,至少應該是真誠的,大膽的,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畏畏縮縮,就像個沒頭的蒼蠅。
翻身下床,他利落在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不曾回頭,隻是淡淡道:“既然你不方便,那就到此為止吧,一會兒,我會讓艾倫送你回家。”
見他要走,她顧不得自己還是衣衫不整,忙追問道:“那你呢?”
“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好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行了。”
“那我份內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聞聲,他沉眸,片刻後終還是冷聲吐出個字:“等我。”
在初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佟菁雪怔然一愣,等回過神來,卻已隻能瞥見他消失在轉角的身影 。
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她很想抓著他問:等你,以哪種方式?以哪種名義?
可最終,她隻是苦笑著跌回了大床裏,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所以,聰明的女人,應該在合適的時候,合適地閉上自己的嘴。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但,在他的麵前,她從來不知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既然無論如何都是混沌,那麼,不如就此閉嘴,給他點清靜,也給自己點尊嚴。
關門之聲,於寂靜之中響起,她知道他走了,想挽留隻是找不到借口。她抱著棉被,呆坐了一陣,終而起身穿好衣裙,這條裙子,是他送她的第一件,雖然因著方才的動作而揉皺了許多,但她還是細心地整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