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我想把她交給你來照顧,怎麼樣?”
不是沒有其它的人選,也不是沒有其它的辦法。隻是,他需要一個更加安全的方式,艾倫可以被希諾所收買,他自然是不可能完全相信,但放在眼前的‘攝像頭’總是會讓人產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拆掉,真的不痛快。
“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
“不想做可以辭職。”
不能為他所用,那就沒有留在身邊的必要,雖然他也想過要顧及一下盛希諾的感受,但是放 任一個‘定時炸彈’留在自己身邊,真的不是他的風格。
“總經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事實上,您這麼做我有理由直接打電話給總監。 ”艾倫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我不這麼做你就不會打了麼?”蕭庭奕虛虛一笑,目光很犀利,仿佛當麵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
見他似乎已有所動容,蕭庭奕終於拋出最後的誘餌:“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跟我還是跟希諾 。”
以艾倫在工作上的表現,若是能一心一意地跟著他,收在身邊也未嚐沒有好處。就算公司是盛家的,可他也需要培養自己的手下,自己的眼線。而艾倫在這一方麵,有著更為顯著的優勢,能利用的時候,自然也該好好利用。。
聞言,艾倫一愣:“總經理的意思是……”
“三天,做得到你就是我的心腹,做不到的話,就滾回老家吃自己,我身邊從不缺別人的狗,隻要自己的臣。”
蕭庭奕轉動著手裏的鋼筆,神情冷凝地望著艾倫的臉:“出去做事吧。”
“是。”
“還有,別這麼快就做出決定,想清楚什麼才是對你最有利的方式,再來告訴我你的選擇。”
“……”
艾倫默默地退了出去。
夜,沉靜。
蕭庭奕坐在小區內的長椅上,一支一支地抽著煙,其實,一下班他就回來了,隻是始終提不起勇氣樓上。
兜兜轉轉,整整八年。
她終於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雖然立場不同,身份也對換,可他卻不知如何去麵對她的存在。
情人這個字眼,在他的概念裏是根本不允許存在的,他很清楚盛希諾的霸道與占有欲,就算自己和她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可在她的眼裏,他也是不允許做出這種等同於背叛的事情的。
雖然盛希諾為了安撫他,也曾主動提出給他找兩個情人解決生理問題,但她口中的情人,充其量隻能算是個床伴,床伴與情人,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的。
他不怕盛希諾生氣,可是,他卻怕她翻臉。現在他已觸到她的底限,雖然,她表麵上什 麼也不會說,甚至還可能大大方方地對他的行為表示支持,可是,當她背後捅刀子的時候,他或許能夠自保,而佟菁雪卻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那一天,他之所以會提出那樣的要求,也是不得已,沒有自己的殘忍,或者,她早已生無可戀。
佟菁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A座16樓。
黑暗的房間,一抹淡淡的倩影,靜靜地倚在窗台,隔著拉開一條縫的窗簾,望著樓下那偉岸的男子,他一來,她便發現了他的存在,整整四個小時,他卻隻是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裏,始終沒有上來找她的意思。
是他要她做他的情人,也是他提出要她搬來的,可現在,她來了,他卻退縮了。也許,現在的自已對他而言,便如洪水猛獸,所以寧可一直在樓下吹風,他也不肯上來。
哪怕,隻是上來打個招呼。
她苦澀地笑了笑,蕭庭奕,我又讓你為難了麼?真是對不起!
整整三天,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間。
有時候在車裏,有時候在樹下,有時候在長椅上,她總是能輕易地找到他修長挺撥的身影,那樣落寞地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
他從不上來,她也假裝不知道,直到,淩晨的鍾聲敲響,他滅煙離去,而她則會獨自上床,緊擁著還殘留有他體香的棉被入睡。
這幾天內,她抽空處理了佟氏的那塊地,得益於蕭庭奕的幫助,那塊地被政府接收了之後,補償款剛好可以做為員工的遣散費。
她將公司申請了破產,並將公司帳上所有的錢全都分給了員工,讓他們重新找工作。而自己,則隻剩下空空的行囊 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
暗夜之中,她緊擁著棉被,淚滴滾滾而落,或者她早該清醒了,這個世界,誰也靠不住,唯有靠自己。
一夜無夢,酣睡至天明。
已很久沒有睡得這樣沉了,佟菁雪翻了個身,賴在床上不肯起床。
忽聞一陣急促的門鈴聲,佟菁雪有些發懵,待回過神來,顧不得穿鞋,飛快地衝向客廳,當門開的瞬間,她甚至抑製不住自己狂熱的心跳。
“你回來了……”
雀躍的心情,在看清來者的臉孔時,瞬間跌落,佟菁雪尷尬地收了聲,隻怔怔望著手裏還提著一個大袋子的艾倫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