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驚餘聞言英俊的臉上閃過一抹遲疑,目光緊緊的凝著方仕修,眸色輕閃,沉吟片刻才道:“算了,就信你這個小屁孩話一次。”話落,就走過來抱起吳小飛。
“什麼叫信我這個小屁孩話一次?你有見過我這麼聰明的小屁孩嗎?”方仕修翻著白眼,不甘示弱的跟在他的身後,嘀嘀咕咕:“你這是歧視我知不知道?你們大人總是這麼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是大人就了不起了,可最後還不是要我這個小屁孩出手幫你們。”
下了船,由方仕修帶路在岸上的島上打了出租車前往別墅。
一個小時後天已經黑了,他們才來到別墅,方仕修安排了一間客房給江驚餘和吳小飛,他就打電話在醫院裏約醫生過來照顧吳小飛,幫江驚餘包紮身上的傷,順便帶幾套男人穿的衣服,。
做完這些後他也跑去衝了一個熱水澡。
房間裏,吳小飛安靜如初的躺在床上,像一個熟睡的嬰兒,不吵不鬧。
江驚餘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就怕她忽然醒來後,看不見他。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他都變得敏感起來了。
“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他握著她的手,抬手輕輕撫著她的麵容,動作小心翼翼,像聊天一要跟她聊著天:“今天發生了好多好多事,我第一次覺得身體和心都是那麼疲憊。”
說著,他低下頭將其靠在吳小飛邊上的枕頭上,看著像兩人緊緊靠在一起擁眠,他難得卸下那厚厚的包袱,靠著她的臉。
“老頭子跟我決裂了。”幾個字,他說得很輕,聲音透著一絲無力,蒼白。
他雖然不喜歡老頭子行事作風,也厭惡這些年他對自己的嚴苛,可從未想過要背叛他,甚至跟他決裂,鬧到今天這個殘破的局麵。
江驚餘滿心沉重,說完這一句話後,他就沒再說話了。
就那樣靜靜的靠著吳小飛,嗅著她的身上的味道,像一個受了傷的孩子,需要一個依靠,需要一個擁抱,需要一個安慰。
或許,老頭子質控的那些話,對他來說,猶如判了他的死刑。
而這時,一直昏睡緊緊閉著眼的吳小飛,那雙黝黑細長的羽翼輕輕顫動,晶瑩的濕意滲透了眼睫,慢慢流了下來。
她聽得見,除了沒有知覺外,發生的事她都有感覺。
今天在船上老頭子說的那些犀利的話,她都知道。
剛才他那一句:老頭子跟我決裂了短短的八個字,她聽得心,純痛不已。
他雖然說得很輕,可從他那低啞的聲音裏聽得出他並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時間一分一秒過了,不知何時江驚餘已經靠著她也睡著了,或許真的太累了。
方仕修和醫生來到房間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幕,江驚餘半坐在床上,手緊緊握著吳小飛的手,半個身子靠在床上,臉緊緊貼著她,兩人的臉上都是那麼幹淨,沒有多餘的情緒。
怎麼看,都覺得兩人很配,像一對很深愛的情侶。
“算了,一會兒再進來。”方仕修將房門輕輕拉關上,便吩咐醫生:“我們下樓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