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京城。
一如想象中的繁華熱鬧,行人摩肩接踵,車水馬龍,叫賣聲,雜耍聲連成一片。然而這些都進不了琴歌的耳朵。他趕了一上午的路,又累又餓,忙著找個客棧住下。“登科客棧”,他笑笑,真是會討巧啊。“公子是趕考的吧。您看我們這客棧‘登科’,多吉利。看公子的麵相,就是能考中的主。樓上還有客房,公子裏邊請。”小二麻利的招呼著。他懶得多說,就隨小二上樓了,還好客房雖然簡單,但還算幹淨。吩咐小二上點茶飯,草草吃了,就睡下了。
其實這次進京趕考,全是父母之命。琴歌對什麼功名是極不屑的。終是耐不住娘的嘮叨,爹的冷眼,還是硬著頭皮來了。也趁這個機會來京城看看,開開眼界,散散心,權當出來遊玩了,並未把考試當回事。
睡到黃昏的時候才醒來。店裏依然是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這次是恩科,難得的機會,來趕考的學子自然不會少。正想著,卻聽得樓下一陣吵鬧之聲。他覺得好奇,就下去了。
一個身穿白色的鍛衣的少年正揪著小二的衣領,”看不起我們習武之人是不是?這個店,我們還住定了。洛兒,我們上樓去。”他推開小二,拉起身後的姑娘就要走。掌櫃的出來解圍:“客官不要惱火,都是小二不懂事。我是怕招些好惹事的江湖人,你們一看就是安分人。小二,還不快領著二位客官上樓去。”小二看掌櫃的也服軟了,自己趕緊忙不迭的道歉,帶著他們上去了。
琴歌對這場鬧劇的興趣全轉移到那個叫“洛兒”的姑娘身上了。那個姑娘襲一身緋衣,婀娜多姿,顧盼生輝。雖未施粉黛,卻自有一種皓月清風的感覺。琴歌不由跟了這姑娘走上樓去。那姑娘正欲進房門,卻又頓住,驀然回首,正碰上琴歌炙熱的眼眸。隻一眼,便恍若隔世。
琴歌也是個標致人物,在家鄉蘇州,也是出了名的風流才子。他身及八尺,劍眉星目,鬢若刀裁,目似秋波。生就一副風流倜儻的身形,又兼著才氣橫溢的名聲,所以身邊自然不乏紅顏知己。看多了歌鶯舞燕,受夠了大家小姐,這個眼前的女子,不由讓他眼睛一亮。而她那看似不經意的一睹,更是在他的心裏生了根,讓他夢縈魂牽,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