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的意思,唐晚詞忍不住苦笑:“一開始的那段時間,父母看得我很嚴,我的確無法跟慕容川取得聯係。當時他們的想法很簡單,等我跟家豪有了孩子,我自然就會安心做他的妻子,不會再癡心妄想了。再加上當時我人在美國,跟慕容川更不可能見麵。就這樣一直僵持了一年多,父母見我始終安安靜靜的,也就漸漸放鬆了警惕,但卻早已撂下話來,說我隻要敢去找慕容川,他們就雙雙自殺,讓我內疚一輩子!我知道他們不是開玩笑的,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為我而死?無奈之下,我早就對跟慕容川在一起這件事死心了。所以後來,我終於找機會給他打了個電話,卻隻是告訴他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讓他照顧好自己……”
提及這段傷心往事,人到中年的唐晚詞盡管已經看破了紅塵,依然忍不住有些泫然欲泣。稍微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才接著說道:“在當時的情況下,慕容川也知道我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不久之後他就打電話告訴我,既然不能跟我在一起,他也不想再去折騰著離什麼婚了,這輩子就這麼湊合著過吧。於是這麼多年來,我們雖然彼此深愛著對方,卻隻能偶爾通個電話,知道對方還活著也就算了。直到幾年前,我收到了他已經因病去世的消息,才在每年他忌日的那一天回國來看看他……”
想不到這對真心相愛的有情人,居然隻能在陰陽兩隔的情況下才能偶爾見見麵,真是好大的諷刺。
一個漫長的故事終於暫時告一段落,每個人的心裏都受到了不小的震撼,所以好一會兒都沒有人開口說話。不過相比較而言,夏念蘇的心裏是喜大於驚的,因為她不但找到了自己的生母,而且這個生母一直以來就對她好的不得了,她終於可以享受到承歡母親膝下的感覺了!
但是慕容飛揚就……
想到這裏,她不由擔心地看了過去,可是慕容飛揚表麵上卻看不出任何異常,而且沉寂之後第一個開口問道:“所以這些年你一直沒有想到你的孩子還活著,直到看到念蘇肩頭的胎記?”
“是。”唐晚詞毫不猶豫地點頭,“其實當時,醫生剛剛從我肚子裏把孩子拿出來的時候,我迷迷糊糊之間似乎看到那個孩子的肩頭有一塊紫色的胎記,然後我就昏睡了過去。等我醒來,他們告訴我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我隻顧著傷心,根本沒有注意那兩個死嬰的肩頭到底有沒有胎記,就一直沒有懷疑過什麼。直到那天我幫念蘇試婚紗,才偶然發現了她的胎記,於是……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慕容飛揚點頭,接著把目光移到了端木淩陽的身上:“你剛才說,其實所有這一切你都已經知道了?盡管你沒有告訴念蘇,但實際上你早知道你和念蘇是唐總的孩子,是不是?”
端木淩陽輕輕抿了抿唇,接著點了點頭:“不錯,我早就知道,否則當年我怎麼會那麼巧出現在你和白敬雄的談判地點,並且救了念蘇?”
“是啊!”唐晚詞跟著開口,“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那你知不知道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的父母究竟把你們送到哪裏去了?”
端木淩陽又抿了抿唇,突然淡淡地笑了笑:“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當年你父母雖然的確希望你跟慕容川徹底斷絕關係,但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壞人,所以當然不可能真的把你的孩子掐死。於是,他們就派了自己的心腹,秘密把我和念蘇分別送到了不同的地方,而且彼此之間隔得越遠越好,從而大大降低我們長大之後知道自己身世的可能性。為了保險,他們刻意隱瞞身份,把我輾轉送給了端木家,而念蘇則送給了夏家。不過我和念蘇畢竟是他們的親外孫,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些,他們才分別給收養我們的人留下了一百萬,作為我們的撫養費和養父母的辛苦費。”
原來那一百萬是這樣來的!依當時唐羅兩家的家底,拿出兩百萬實在是小菜一碟。
此言一出,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慕容飛揚接著問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查出來的唄!你知道的,我的本事不算小,想要查到這些易如反掌。”端木淩陽淡淡地笑了笑,“我的養父母一直沒有告訴我他們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直到我自己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他們才不得不說了實話。於是,我當然想知道我到底來自哪裏,就自己去查了查當年的事。”
慕容飛揚點了點頭,臉上倒是沒有多少表情:“我知道你的本事不算小,那麼你又是什麼時候查出來的?你什麼時候知道念蘇是你的親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