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那洋洋得意,自以為是的口吻,她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心火,不等他說完,一把摁斷了電話。

咬咬牙,抬頭看了那一幢高聳入雲,氣勢磅礴的高樓,突然沒好氣地啐了一口,然後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一不小心絆到一塊小石子,腳一崴,差點摔跤。

立穩了腳跟,忍著痛輕輕扶住轉動了幾下後,突然用力一扯,隻聽‘哢嚓’一聲,她臉色蒼白地抬起頭,試著走了幾步。

有些微的疼痛,但可以確定沒什麼大礙。

長長地呼了口氣,她懊惱地舉手拍了拍自己的頭,自言自語地說:“夏小米,你要死了吧!為這種可惡的不守信用的下流胚子生什麼氣啊!可以一個星期不見那個瘟神不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嗎?這一星期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這是件多美的事情啊!難得的一個假期,該好好享受才行!”

這樣一想,心裏的鬱悶之氣果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意外獲得假期的竊竊自喜。

因為怕父母擔心,所以她並沒有直接回去。

而是一個人獨自去了商業街逛街。

到底是女孩子,麵對那些精致的小玩意,還有那些潮流美麗的服飾,她的心真的很心癢。

但是一想到以後前途未卜,她便很快克製住了自己這種想要購買的想法。

隻是這樣一間間逛下去,雖然不買,但是也算過了眼癮。

逛到電影院的時候,想起有段時間幾乎天天和葉卓凡去看電影,便禁不住買了一張票。

不過這一次,她奢侈了一把,買的是情侶座。

因為她希望徹底地享受獨自一個人呆著的樂趣。

隻是在電影開始後,周圍陷入了一片漆黑,坐在軟綿綿沙發上的她,突然想起了葉卓凡。

那是他們第一次進情侶包廂,也是最後一次見麵。

就是那一次,他突然吻了她。

她很清晰地記得自己有些無措,心跳得很厲害,感覺很怪異。

如今,吻她的男子已經在大洋彼岸了吧!

也不知道這一次,他是否能夠正常康複。

想到這裏,心裏有些惆悵,竟然再沒有心思看下去了,便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在路邊找了家麵館,隨意地吃了碗麵,這才打車返回醫院。

夏智勇夫婦見她回來得這麼早,便問手續是否辦好了。

她撒謊騙他們說連禹哲臨時有急事不得已飛去美國了,得一星期後才回。

薑欣歎道:“唉!嫁給商人就是這樣不好。簡直就是個空中飛人!”

她笑著說:“媽,這幾天他不是天天陪著我們嗎?連氏集團那麼大,他身為CEO沒道理天天休假!”

“唉。也是。”薑欣無奈何地點頭。

“這不更好?我正好有時間多陪陪你們!”她笑著擁住薑欣。

接下來的日子,那連禹哲果然一個星期沒有出現在她麵前。

更沒有一個電話。

她無所謂,隻是盡心盡力地陪著父母。

腎源已經找到,隻等安排恰當的日子進行腎移植手術。

夏智勇夫婦的心情都很好,整天樂陶陶的,讓她的心情也變得不錯起來。

這一天,她出去買水果,剛走到門口,手機卻突然響了。

皺了皺眉,並不想接聽。

知道這個號碼的就隻有那混球。

想著前幾天他的飛揚跋扈,她就沒有心情接聽他的電話。

但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喂?你在哪?”電話那頭,他的聲音果然意氣風發,還是那樣的讓人聽了想痛扁他一頓。

“在醫院。”她冷冷地說。

“那你來下我公司吧!我在辦公室等你!”說完不等她回答就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讓她鬱悶不止。

“混球!自以為是的家夥!”她憤怒地罵著。

將手機塞回口袋,決定不搭理他,讓他也嚐嚐被人放鴿子的滋味。

可是在買水果的時候,卻又有了些猶豫。

如今父親的病正值關鍵時刻,和他對著幹,似乎不太理智。

想了又想,最終無奈地決定還是去一趟。

回去將水果給了父母,然後又拿了證照便匆匆地出了門。

半小時後,她踏進了他的辦公室。

秘書迎上來,笑著說:“夏小姐來了。總裁在浴室洗澡。不過他吩咐過了,您可以在裏麵等他。”

她點頭,假裝沒聽出她的語氣,淡定地舉步走了進去。

進去剛坐下,秘書就泡了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走了進來,輕輕地放在她麵前,然後默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並仔細地把門關好。

那樣的悄無聲息,給人一種偷偷的味道,仿佛她已經預料到這間房間裏馬上就會上演一場不能見人的戲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