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個多月了。”奕尋的語氣比之前輕鬆不少,整個人因為輕鬆了,也露出疲憊的神態,因為太過疲憊,就算是想要掩飾也掩飾不了。
“這麼久?”羽心這一個多月在夢裏過的渾渾噩噩的,完全沒有時間概念,就算知道自己睡的久了一點兒,也沒想到是這麼久。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奕尋,便看出他的無盡疲憊,心裏頓時一痛:“我不過是在睡覺,你守著我做什麼,我沒事的。你快回去休息吧!”要不是此地太不安全,羽心倒是希望奕尋在這裏睡,這樣她就可以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多看他幾眼了。即便不是他原本那張讓她著迷的臉,可隻要知道是他,她就覺得很滿足。
“不急,還有一個多時辰天才亮,我再陪陪你。”
“不用!”羽心忙打斷他,即便不看他,也知道他盯著自己的目光有多熱切,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而羽心這樣,讓奕尋很受傷。但也明白她的心結,歎了口氣,點頭:“好,那我先回去休息。”就算一萬個不願意,奕尋也不想再逼迫羽心。羽心這段時間的長眠,奕尋覺得都是他自己的錯,若他聽前塵的,晚一點兒再來告訴羽心就好了。
奕尋深深的看了羽心一眼,然後跳窗離開。
他一離開,羽心就控製不住低聲抽泣起來。腦子裏麵有奕尋剛剛落寂的身影,有付明宇爸媽的質問、責罵。有自己父母的疼惜和思念。羽心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害了這麼多的人,雖然知道那夢境不是真的,可也能從中看出自己父母和複明月父母的現狀,他們一定過的十分不好。而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如果當初她答應付明宇和他會現代,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這許多事情了?
可她也同樣放不下西離國的父皇、母後和幾個弟弟,更放不下的是奕尋。但自己這樣,怎麼和他在一起。她能看得出來奕尋一點兒也不在乎她是個兔子,也更因為如此,她心裏才更加的難過。
越難過,對司馬瑾賢和凡尼上仙一家的怨恨也就越深,她要報酬,就算這輩子再做不成人,也要讓他們不得好死。她不能再逃避下去,也不能總想著逃走。這樣的人存於世間,還不知知道要害多少人,她不是聖母,若沒有牽扯到自己,她也不會自不量力的非要攙和一腳,和現在牽扯到她,更影響到了她的一生,她就要拚盡全力去對付他們。
擦幹了眼淚,羽心目光炯炯,狀態是前所未有的好。她在床上盤膝而坐,壓製著臉上和耳朵的疼痛,努力修煉起來。
天剛剛亮,羽心想要移步到院子去吸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可剛剛起身,就一陣的頭暈目眩,緊接著吐出一口血。“啊……”全身好痛,真的好痛。
“您沒事兒吧?”婢女聽到聲音忙跑了進來,昨晚羽心醒來的時候,她因為被奕尋點了睡穴,所以根本不知,這會兒是睡穴自動解了,她才醒了過來。這段時間她一直是這樣,睡的好像特別熟,她也隻以為是照顧羽心太過辛苦,並沒有多想。畢竟羽心這院子裏隻有她一個婢女伺候,上上下下都少不了她,雖然有不能進門的粗使供她差遣,可她也一點兒都不輕鬆。
“痛!”羽心現在隻剩下叫痛的力氣了,然後又噴出一口血來,把婢女嚇得頓時六魂無主,好在她不是個笨人,立馬就往外跑,一麵讓人通知司馬瑾賢,一麵去找大夫。
司馬瑾賢昨夜又宿在清清的房中,聽到有人稟告,立馬爬了起來,隨便披了件衣裳就往羽心這邊跑。而等他到的時候,滿房間都是血腥味,羽心身前是大片的血跡,而且這血還不是鮮紅色的。
司馬瑾賢隻在房間停留了一瞬間就往外跑,直接去了凡尼上仙的院子。直接撞了門往屋裏闖。“爹,娘,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凡尼上仙和他夫人正光溜溜的雙修呢!見到兒子,兩人也沒覺得尷尬。披了衣服起身,問:“出什麼事兒了?”
“尉遲羽心她,她吐血了,爹,她昏睡的這段時間沒吃解藥,怎麼辦?”司馬瑾賢急的在房間團團轉。
“她醒了?”司馬瑾賢他娘滿滿的穿著衣服,聞言便問。
“嗯。”
“爹,你快跟我過去看看,那解藥?”
“現在隻能把解藥拿著了!”凡尼上仙所說的解藥,是徹底的解藥,而並非每隔幾日就吃的那種,現在那種解藥根本就沒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