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嫁前的十幾年中,和姨娘在文府過的小心翼翼,十分羨慕文大夫人的身份,和那管家說一不二的權利。她曾經以為,做了十三皇子的正妃,那十三皇子府還不是她說了算嗎?
之前府中都是小金子在管家,她也沒有太過在意,隻想著十三皇子總有一日能夠完全的信任她,把一切都交由她搭理。
隻是沒想到,她還沒等到這一天,這管家權就讓別的女人給拿去了。她如何能甘心呢?
“我要見十三爺,小金子你去說一聲。”文香婷努力壓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整理了一下容姿,抬腿就往外走。
小金子頓了頓,才也出了門。
弈尋沒吩咐他說不見文香婷,那麼他就帶著去稟告一聲吧。
弈尋此刻並沒有在尋園,而是在迎竹園,當文香婷知道的時候,心裏又是一陣氣惱。卻還是硬忍著往迎竹園去了!
而當文香婷往迎竹園來的時候,就有人稟告給了弈尋,弈尋點點頭,打發那人下去,他早已經料到文香婷不會罷休。他老神在在的和迎竹在院子的石桌上下棋,迎竹雖然棋藝不高,但還是會的。
她不聲不響,並不打擾弈尋,隻是配合著他,幫他管理好十三皇子府罷了。而那勞什子的文香婷,她並不看在眼中,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也算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隻是,她明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道理,所以也不會去同情文香婷。
約莫一刻鍾之後,文香婷就婷婷嫋嫋的來了。
經過了這一路,文香婷早就壓下那些火氣,麵帶溫柔的笑意。進院後忙給弈尋行禮,聲音嬌滴滴的,有著說不出的嫵媚:“妾身見過十三爺。”
“嗯!”弈尋專注的看著棋盤,頭都沒抬一下。
文香婷心中委屈,表麵卻不顯,站直了身子,就目光如炬的看向迎竹。
迎竹這會兒才緩緩起身,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見過皇子妃。”
“喲,這就是潘妹妹吧!”文香婷聲音挑高了幾分,壓抑著怒火詢問。
“正是。”迎竹說罷,直接又坐了回去,看的文香婷一陣惱火。
“你……”文香婷氣的頓時兩眼冒火,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這眼瞅著又要躥起來了。
“怎麼?你今兒來有事兒?”弈尋又淡淡的詢問,這次終於抬起頭正眼看向文香婷。
文香婷忙收斂了情緒,露出委屈不已的表情。“爺,妾身……是來迎竹園看看潘妹妹,這潘妹妹進府都好幾日了,妾身還未曾見過呢!”話雖這樣說,但又何嚐不是再控訴迎竹沒去給她這個皇子妃請安呢?
“不見也無妨,竹兒繁忙的很。日後你若是無事,也別來打擾竹兒了吧!”弈尋脫口而出,直接讓文香婷傻了眼。這是什麼情況,這不合規矩啊!
“爺,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規矩?嗬……”弈尋冷笑一聲,然後反問:“你覺得,這十三皇子府是什麼規矩呢?”
弈尋的話讓文香婷心中一驚,在弈尋麵前說規矩?這不是有病嗎?這十三皇子府中,他就是最大的,他的話就是規矩。
這樣說雖然霸道了一點兒,卻也是事實。
“小金子,本殿讓你通知皇妃的事情也通知到了吧?”
“是,奴才已經一五一十轉達給皇妃了。”
“嗯,這就是了。”弈尋又看向文香婷:“你可都明白了,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爺,這府裏沒的讓一位夫人來管家,實在不成體統。”文香婷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否則她絕對不會甘心的。
“這麼說,讓你管家就成體統了?”弈尋冷聲反問,渾身上下也都透著一股子無形的壓力,讓文香婷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不,妾身沒這麼說。”
“文香婷,別忘了你的身份。的確,你現在是十三皇妃,可你同時也姓文。”弈尋悠悠的說著,聲音很輕,卻讓文香婷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是啊,她姓文,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弈尋和文家很和諧,但實則他們心知肚明。否則,在她成婚之前文瑤也不會特意把她傳召進宮中,說出那樣一番話了。
而弈尋如此說,就表明了他的立場,她文香婷這輩子都別想在十三皇子府中有實權了。
文香婷相不到,弈尋竟然就這樣大咧咧的說出來了。就算有些事情大家心裏明白,但表麵上還都是會裝作很和諧的,就如他們之前的關係。
隻是,文香婷不知道,弈尋從來都沒對他和諧過,那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也另有其人。
文香婷一時傻了眼,呆呆愣愣的好半晌,才被婢女攙扶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