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小錢子他們嗎?”香繡不解,小錢子就是恩祿宮中每日侍奉弈尋的那個小太監。
“那個不成器的,這麼多年一點兒有用的都沒套出來。這次,就讓文香婷去吧,你這就去傳信給爹地。”文香婷乃是文皇後的親侄女,隻是這個親侄女乃是庶出,母親也上不得台麵。如今讓她嫁給弈尋,一是能好好的監視弈尋,二是文香婷的身份也能羞辱弈尋,何樂而不為呢?
“這……香婷小姐乃是庶出,皇上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文皇後聞言微頓,美目流轉間便道:“讓嫂嫂把文香婷收在名下,這樣不就是文家正經的小姐了?難不成文家的小姐還能委屈了那賤種不成?”
香繡想要再勸,畢竟不管十三皇子的生母是誰,都改變不了他生父是皇上的事實。但劍文皇後略有不耐煩的神色,她隻好閉嘴。跟在文皇後身邊久了,香繡從來都知道她不是如表麵那邊慈和的,所以更加要小心翼翼,免得那句話就惹惱了她,平白無故挨上一頓打。
“那奴婢這就去了。”
“嗯,去吧。”文皇後揮揮手,香繡下去辦事兒了。
文皇後把眼睛閉上,靠上椅背閉目養神,一直靜默立在一旁的香織才敢走上前來,邊蹲下給文皇後捶腿,邊道:“皇後娘娘,這事兒咱們是不是先稟告一聲?”
文皇後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要稟告皇上,聞言睜開眼,便看到香織那略有姿色的臉。不由冷笑一聲:“怎麼?香織相見皇上了?”
香織嚇得頓時一哆嗦,‘普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隻是為娘娘著想,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不敢有半點兒對娘娘不敬的想法!”
文皇後對於她的表忠心並不放在眼中,而是挑起她的下巴,尖利的指甲頓時滑出一道血痕:“香織是越發的出挑了,嘖嘖嘖,看這皮子嫩的,輕輕一戳就破了。”
這次香織嚇得半點兒聲音都不敢出了,生怕文皇後一個不高興就劃破她這張臉。
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頭戴金簪的嬤嬤,穿的很是體麵。見此惶恐就笑著走過來:“娘娘,這丫頭惹您生氣了?她是條賤命,您別和她一般計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的。”
文皇後這才收回手,看了眼這嬤嬤。
之間這嬤嬤四十多歲的年紀,身體微微發福,卻並不太胖。身上的衣裙麵料也極好,一張老臉上卻是斑駁著皺紋。
文皇後臉色微緩,收了手:“既然李嬤嬤給你求情,就起來吧。”
“謝娘娘,謝李嬤嬤。”香織忙磕頭道謝,眼圈紅紅的,卻忍著淚意不敢哭出來。
“好了,還不快去小廚房看看娘娘最愛吃的桂花糕好了沒?”李嬤嬤給香織使了個眼色,香織便忙連滾帶爬的去了。
這會兒房間中是剩下文皇後和李嬤嬤,文皇後的另外兩個貼身婢女香絲和香絡站在門口,沒有文皇後的召喚,並不進門。文皇後拉住李嬤嬤的胳膊,撒嬌般道:“嬤嬤,你慣會護著這些小賤蹄子,你可知道她剛剛如何?看來,她不安分了。”
“哎喲,我的好娘娘,你還耍這小性兒做什麼?這些眼皮子淺的丫頭哪個不想爬上龍床做主子?老奴就是年紀大了,否則沒準也要想上一想呢!”李嬤嬤湊趣兒般的說著,讓文皇後一樂。
“你個老不修……這些小蹄子都讓你給慣壞了。”
“娘娘……老奴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把香織那丫頭送給皇上也未必不好,至少她是娘娘您的人啊!皇上現在正是壯年,總不能讓其他宮的妖精把他搶去了。聞露、聞梅當初您就不該……唉!”說起聞露和聞梅,李嬤嬤哀歎。那兩個丫頭是文皇後的陪嫁丫頭,也頗有幾分姿色。當初文皇後在懷孕時期,把這兩個丫頭送上了皇上的龍床,以此來固寵。可文皇後從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生下皇子之後,便容不得皇上去她們二人的房裏,也沒給二人抬身份,隻是養在自己身邊繼續做丫頭。一次見聞露在迎皇上的時候多說了兩句話,就下令賜了杯毒酒。聞梅頓時嚇得魂不守舍,沒多久就瘋了,最後落得個進冷宮的下場。
“哼,那還是便宜了他們。聞梅那丫頭不還是活著?冷宮關的可都是皇上的妃子,倒是便宜她這個賤人了。”文皇後嘲諷的說著。
“可娘娘……”
“唉,李嬤嬤,本宮知道你是為了本宮好,此事日後再議吧!”文皇後擺擺手,李嬤嬤也不敢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