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老師莫名其妙地在講台上轉來轉去,像個小醜似地。為了生存,出賣靈魂,如此而已。
也許在不久以前,在講台上像個醜小鴨似扭來扭去的家夥,和我們同樣做著成為天鵝的美夢卻又不知道僅僅是夢,睡過了頭,才發現一切已成定局如天地般堅硬。硬著頭皮看白發夾著頭皮屑飄來飄去而無能為力。也許這就是他們的人生,他們無法改變的劫難,像冰雹似地毫不留情砸在他們頭上,在空曠的田野上躲也躲不掉。
於是,他們就拿學生來開刀,他們不想讓另一個自己踏著和自己相同的路走下去,他們堅信,他們走不通的路就叫歧路,容不得別人再次踏上。所以像我們這種孩子就變成所謂的壞孩子了。帶著黑色的夢想走著黑色的路被人用黑色的詛罵砸著肩膀。可這又算什麼,我們的叛逆隻有在逆境中才能揮發的淋漓盡致。
可是,當我想到,如果我也失敗,我也和他們一樣墜落成把生命當成生活過的木頭人,失敗後也拿那些不大不小初出茅廬的家夥來埋平自己和別人的夢想時,就覺得毛骨悚然。我不知道這算什麼。惡性循環?
那這,算不算一種悲哀?
耗子拍拍我的肩膀,說,王阿姨被打了,你看這事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手拿開,別把我的衣服弄髒了,新買的哎!200多了!
你小子是不是想吃皮帶抽狗肉啊,王阿姨的事你都不管嗎?
我今天就要走了,你說,我怎麼管,再說,也是王阿姨惹他在先。我早就告訴他那孩不是好惹的貨,你說,去招惹他女朋友幹嗎?
好好好,是王阿姨的錯還不行嗎,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不是討論誰對誰錯,我們該做的是的是如何解決?
你去找下非非哥,叫非非哥把他料理一頓,叫他們下手快點,別帶刀,用鋼棒。整治一下就行了,不要當殺豬似的下手越重越好。
好,我這就去辦。但是,我可說你要他辦的,到時候買煙的事沒我事。
說你是豬還侮辱了豬,我們幫王阿姨辦3事,當然是他買了。而且,我們還能從中撈點油水了!
嘿嘿!
哈哈!
一整個下午都在忙王阿姨的事情,一件本來看似十分簡單的事情原來暗藏殺機。那孩子來路還不小,居然能請動我們學校裏的大哥來為他說話。真的不簡單啊。
事事都那麼讓人心生厭煩,我突然覺得,我是屬於流浪的秋葉,無窮無盡地飄到天涯海角才是我想要的。安靜的生活對我來說就是折磨,我需要遊走於生命之間,看陌生的人情世故,吃陌生的小吃,聽陌生的語言,對陌生的女孩吹口哨。
可是我走來走去,還是再這個籠子裏安安靜靜地看夕陽一次又一次地將血灑在大地。
我回頭,摟住哪個站在我身後一句話都不說的靜兒,對她說,如果我是一棵樹,我就會永遠把你摟在我懷裏。可是我不是,我是一棵隨風飄泊的小草,我的生命就在於飄泊,不然就像一座石像毫無生命可言。
我滿以為我講得挺煽情的,以為靜兒會聽話地回家做回好孩子。可是沒想到,她把眼淚毫不留情地大把打把地往地上砸。我看著就覺得心疼。
手機不是時候地響了,這讓我沒有辦法去哄靜兒,隻能騰出抱著她的手來接電話。一看來電號碼就傻了,是我爸,這該怎麼辦?可我一想,不對啊,我最近沒做壞事,我怕什麼。我想這就叫慣性。
從接電話到我爸掛電話我隻喊了一句,爸。而且極其親切。
爸有兩句話對我來說是無比重要,一句是,你要是不念了以後就不要叫我爸。這讓我很鬱悶,這見事我又沒對家說,爸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一句是,好好照顧那個女孩子。這句話讓我知道;了是靜而告地密,真不敢想象,靜兒居然會打電話給我爸,而且還把我爸哄的挺開心的。
我看著靜兒,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我將她摟過來咬住她的嘴唇緊緊不放直到鮮血嗆的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