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一向與寧妃有隔閡,這次怎冒險在皇上太後麵前出言為她求情?隻怕這次之後皇上對娘娘更是心懷芥蒂。”荑若一麵為蘭兒梳妝,一麵訝異地問道。
蘭兒沒有答話,隻是淡淡地說道:“既然皇上對本宮心懷芥蒂,那本宮就一定要去解開這誤會。”說罷便站起身來。
荑若知蘭兒這是要去乾清宮,急忙攙扶著蘭兒往外走去,嘴裏卻說道:“娘娘,現在去見皇上隻怕更會惹得皇上不開心,還是等皇上氣消了再去吧。”
蘭兒冷冷一笑,道:“本宮去見皇上,皇上未必肯見。”
“那娘娘怎還…”
“若本宮不去,定會落人話柄,更會讓皇上以為本宮怕事不負責。見不見是皇上的事,可是去不去就是本宮的事了。”蘭兒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著,心裏卻在盤算著別的事。
到了乾清宮,皇帝果然閉門不見,吩咐懷恩候在養心殿外,任何來人都不讓覲見,“娘娘,您快回去吧,皇上還在氣頭上呢,待皇上氣消了,老奴馬上稟報娘娘。”
“皇上還在生本宮的氣嗎?”蘭兒低聲問道,卻聞緊閉的雕龍玉石門裏偶爾會傳來皇上的喘息聲,隻有人怒極了才會這般。
“皇上怎麼會生娘娘的氣呢,皇上隻是擔心萬妃娘娘罷了。”
蘭兒嘴角微微上揚,心道:他當然在生本宮的氣,他惱本宮當眾人的麵駁他對寧妃的處置,他更苦惱沒有處置了寧妃不知如何向萬貞兒交代。一個皇帝如廝這般,喜好厭惡表露無遺,真不知是何人的悲哀。
“那勞煩公公稟報一聲,就說本宮來過了。”說罷便轉身離去。
雖然這行沒有見著皇帝,卻並非徒勞一無所獲。在這深宮之中,隻要做足了表麵戲碼,誰還會去管它真情或假意。就好比現在,若蘭兒給萬妃送去一碗安胎藥,即便萬妃不領情,在周太後眼裏,也覺得蘭兒識體懂事。
一切當真如蘭兒所料,剛走出乾清宮,就見寧妃的父親寧活啟急匆匆趕來,想必是為了寧妃一事。看來,乾清宮這一行並沒有白來。
“寧大人。”蘭兒急忙叫住。
寧活啟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蘭兒,便三兩步走近蘭兒,躬身道:“下官參見皇後娘娘,因為有急事,在皇後娘娘麵前失禮了,望娘娘恕罪。”
蘭兒微微一笑,道:“寧大人,本宮若是你,這個時候便不會去求見皇上。”
寧活啟再行一禮,恭敬道:“下官聽說是皇後娘娘向皇上求情,寧妃娘娘才幸免於難,隻是,寧妃如今處境危險,性命堪虞,下官著實放心不下。”
“寧大人,謹言慎行啊。”蘭兒微笑著望著寧活啟,這顆有利的棋子終將會為自己所用,也隻有將這樣的功臣收為己用,才可以讓大明陷入困境,才可以報複那個欺騙自己利用自己的皇帝,“寧妃現在已經不是寧妃了,皇上已經降她為采女,寧大人切莫再喚錯稱呼了。”
寧活啟也意識到自己過於焦慮而忽略這些細微末節,忙道:“多謝娘娘提點,是下官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