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鼓之人是個大約三十左右的男子,粗布衣上沾有血跡,滿目痛苦之色,眼神閃躲,一看就知道有內情。
唐胤真還未開口,男子便連連叩頭:“大人,我是來投案自首的。”
唐胤真和展漓奇怪的互看了一眼,唐胤真決定問清楚:“你來投什麼案?”
男子抬起頭:“殺人案。”男子叫楊力,靠種田為生,是個老老實實的農民,妻子是個浣衣婦,有個十四歲的女兒,長得如花似玉。而且,據他的鄰居說,楊力忠厚善良是這一帶出了名的,不可能殺人。
楊力被關進了大牢,他妻子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暈了過去,他女兒的反應卻出乎眾人意料,替她娘熬好藥,便到大牢來看他爹。
展漓偷偷躲在另一個牢房裏,偷聽父女兩的對話。
楊力:“女兒,你娘還好嗎?”
楊女:“娘病了,我給娘熬了藥了。”
楊力:“唉,要不是我進了大牢,你娘就不會生病了。”
楊女(似乎哭了):“要不是因為我,爹你不會進大牢的。”
楊力:“乖,別哭了,要不是李雲,咱家怎麼會弄成這樣。”
展漓從牢房出來,心中的懷疑更深了,這件事似乎不那麼簡單啊……
唐胤真也有懷疑,卻不知道原因在哪。
死者叫李雲,是一個小財主,家中有九個姨太太,聽人說李雲死之前好像還糾纏過楊力的女兒,楊力還不知道。
展漓腦海中閃過一道光:楊力的女兒!如果說是楊力殺了李雲,那麼殺人動機是什麼呢?如果是為了錢財,那他為什麼要來投案呢?如果是因為女兒,可他又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殺人呢……
楊力女兒的話一直回響在展漓耳邊:要不是因為我,要不是因為我,因為我,我……
電光火石之間,展漓似乎知道了真相……
楊力被判了斬立決,就在次日午時。
午時很快就到了,楊力被押上了刑場,劊子手舉起了手中的大鋼刀,準備落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監斬台上傳來:“刀下留人!”
人們齊齊看向展漓,展漓深深看了楊力一眼:“凶手不是他。”
人群裏炸開了鍋:“不是他是誰啊?”
展漓環顧四周,指向一人:“真正的凶手,是她!”所指之人竟是楊力的女兒。
楊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楊女呆了呆,沉重的點了點頭:“人是我殺的。”
人們議論紛紛:“小小年紀這麼狠毒,真不知道父母是怎麼教的。”
楊女跳上刑台,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卻還是扯著嗓子為父母辯護:“我不許你們這麼說我爹娘,要不是李雲他想侮辱我,我怎麼會失手殺了他,我爹又怎麼會替我頂罪,這都是李雲的錯,是他的錯!”
人群安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泣不成聲的父女倆。
楊女因為年紀太小,又是過失殺人,沒有判斬立決,隻判了監禁五年。
唐胤真高興的當即決定,請所有人吃飯,他請客。叫展漓,展漓不去,說是要查查這幾年沒破的懸案,因為她發現,好像隻要是跟財主有關的案子,都沒破,這可就有點奇怪了。
難道跟朝廷官員有關?
這些案子可都是澤州知州審的啊……
難道跟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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