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之間的友情,是最容易建立的東西。它可以因為一句莫名其妙發神經的話,讓兩個互不相幹的女生緊緊的靠在一起。女生之間的友情,又是最容易破碎的東西,任何含糊不清的原因都可以讓彼此熟悉的人,隔離在兩個最最不同的時空裏。
高三開學已經三個月了,應該說離寒假來臨還隻有兩個月了。在同一個學校裏,同一個班裏。很多接觸都是不可避免的,可童昕冉和合歡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講過一句話了。有很多次,在狹長的過道裏,在擁擠的食堂外,童昕冉看見合歡遠遠的走來,剛想興高采烈的向她揮一揮手,可沒想到她看見自己就匆忙轉身走了。開始幾次,童昕冉還很憤怒,怒氣衝衝的追著過去想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有些誤會,解開就好了呀,幹什麼要避著她。可是追上去也無濟於事,合歡用一種很冷漠的態度回應童昕冉熱烈的質問,要麼就淡淡的一笑,說一句不好意思,剛剛沒看見。要麼就幹脆不回答,和旁邊新結交的朋友不急不慢的走著,好像根本聽不見童昕冉的質問,根本看不見童昕冉。這樣的次數多了,童昕冉也就不再追上去了,隻是自己一個人坐著的時候時常會想起和合歡一起上學放學的那些日子。
程一飛依舊有事沒事的就來挨著自己,經常一下課就拿著書坐到自己旁邊,把童昕冉的同桌支開很遠。也不做什麼,就問問作業,講講笑話,一呆就呆一個課間。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有問題,而程一飛又是一個長得挺好看,又有幾個女生追的人。於是在這個浮躁的年紀裏,各種流言蜚語就鋪天蓋地的傳了出來。什麼童昕冉是程一飛的女朋友呀,父母都見了,雙方都滿意。還有的說什麼事兒還沒定呀,是童昕冉想引起程一飛注意,程一飛還偏偏就著了她的道兒了。不管他們說什麼,程一飛都是很高興的,甚至是很享受,似乎可以借此先所有人宣告童昕冉是屬於他的,至少他倆有關係。而童昕冉呢,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心裏是真的覺得,這些事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清者自清,沒有的事兒難道還能被說成有的?
直到有一天中午,童昕冉吃完午飯在洗碗池裏洗她那油乎乎的飯碗,本來就很討厭油膩膩的感覺,而站在她不遠處的兩個女生,嘰嘰喳喳的一直在不停講著什麼,就更讓人煩躁了。剛開始她沒有注意,可人總是對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童昕冉也沒想到如今她的知名度竟變得這麼高,多半又是一些關於她和程一飛的謠言。就當沒聽到好了,就當沒聽到,可畢竟是聽到了。
“也不知道那個童昕冉用了什麼辦法讓一飛就圍著她轉,她以為她長得多美似得。也不照照鏡子,一飛真是,自己長得好看,可這欣賞品味也太低了吧!”
“就是呀,你說她,還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賤兮兮的,程一飛怎麼就願意和她一起呀?”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那叫欲擒故縱,程一飛沒有心眼怎麼逃得過她的狐顏媚術?”
“她!她那樣子還狐顏,狗臉還差不多。不過倒是真有用,你說她在哪兒學的這些呀?”
“騷的人從小就騷,不過,她也就那幾斤幾兩。你看她就愛和誰一起?”
“誰呀?“
“沈葉如你不知道??“
“沈葉如?三班的那個沈葉如?“
“對呀!那才是真正的****,聽說男朋友天天換,上個床都是分分鍾的事!“
如果說剛開始童昕冉聽見她們說自己,雖然生氣,但本著清者自清的想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話。那後來,當聽到她們這樣說沈葉如,童昕冉就真的生氣了。
“不知道的事,就不要張著嘴巴到處亂嚷。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童昕冉站在原地狠狠的盯著她們,她是強壓住自己的怒氣才沒有衝上去甩她們一個一耳光。
“喲,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你看她就是童昕冉,也不聞聞自己嘴臭不臭就來和我們說話!”其中一個女生白了她一眼,一臉的不屑。
另外一個女生也跟著附和到,“我就說怎麼突然聞到一股糞味,原來是有人在說。。“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迎麵潑來的一碗水澆得滿臉都是,她一動不動目瞪口呆的站在哪裏,忘了罵人也忘了還手,她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用水潑她,一些油膩膩的水還在順著頭發不停的往下滴。連童昕冉都看得呆了,她隻是一時衝動順手就潑了出去,現在也挺後悔,把人家搞得濕漉漉的,心裏也不太好受。可下一秒就沒有什麼後悔了,一個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得童昕冉差點摔到了地上。童昕冉家裏雖然說不是富裕,可卻是被爸爸媽媽從小疼愛著長大的,哪裏被人打過,更別說是耳光了。她都已經顧不上痛了,舉起手就想撲上前去和她們拚命,她在心底嘶吼,老娘我忍無可忍了!
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還沒有一分鍾就被她們重重的推倒在了地上。周圍漸漸有些看熱鬧的人三三兩兩的站著,推童昕冉的那個女生大聲的罵著些難聽的話,那個被潑了水的女生還想再扇童昕冉兩耳光解解氣。她用力的揚起手剛要落下,就被人從後麵拉了開去。是一個男生,因為力氣很大。高高瘦瘦的,是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