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爺,進山之後你可得緊緊跟著我,別讓野獸傷了你。”趙師傅騎馬走在前麵,叮囑道。
雖然他名義上為張豪的師傅,但實則張豪才是他的主子,深知小主人喜怒無常,平時練拳也不敢過於督促,這馬上要入山了,心中擔心小主人隨處走動發生什麼意外。
“趙師傅你別擔心,這小小的瀾滄山上,還能出個什麼凶猛的野獸,再說,不還有你呢嘛”張豪笑嘻嘻地說道。
趙大柱心中一陣擔憂,在腰間翻了翻,找出一把黝黑的匕首,隔著馬遞給張豪,
“張少爺,這匕首你拿著,遇到我分不開身的時候自己防身。”趙大柱說道。
張豪接過匕首,笑嘻嘻地看著趙大柱道:“趙師傅,這匕首怎麼舍得給我了,要是綠葉姐知道了,可就要生氣了。”
趙大柱臉上一紅,甕聲甕氣道:“這不就要進山了,你且拿著防身,等回去的時候再還給我就是了,還有,可別讓綠葉知道了,不然下次可不帶你出來打獵了。”
張豪一聽不帶他打獵了,臉上笑意登時散盡了。一臉鄭重地道:“絕對不說!”
綠葉是張家的廚娘,是個樸素又賢惠的姑娘。
趙大柱在張家做武師的時候經常幫著廚房小廝們擔水。
夏天大熱天,趙大柱常常累得滿身大汗地坐在廚房門前,綠葉總會及時地遞過一碗涼茶。
一來二去兩人情愫漸生,終於有一日,趙大柱鼓起勇氣花半年的工錢給綠葉買了一隻銀簪作為定情信物。
綠葉心中也是歡喜,兩情相悅。當即回贈了一把匕首。
碰巧讓路過的張豪看到了,兩人羞紅了臉,急忙躲閃。
張豪哪裏還看不明白。
今日趙師傅居然舍得把匕首給自己防身用,當真是顧慮自己安全。
進山後,我可不能亂跑,張豪心中暗想。
行了兩個時辰,瀾滄山的輪廓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瀾滄山位於海天鎮的郊外,山勢陡峭,密林遍布,常有狼嚎虎嘯,聽起來煞是嚇人。
不過對於大多練過功夫的武師來說,就顯得不足為慮了。
趙師傅牽過兩匹馬,栓在山腳下的大蒼桐上,又搬了兩塊石頭壓在韁繩上,兩人才準備進山。
兩人沿著山腳往南走,不到一刻鍾,進了山穀,鬱鬱蔥蔥的樹木映入眼簾,地上長滿了深高及腰的長草,再也分辨不出前行的路。
趙大柱在前麵手裏拿著剛折的一根木棒,邊走邊往草深的地方敲打,張豪緊緊跟在其後,小心翼翼地抱著懷裏的匕首。
“趙師傅,為什麼咱們每次來都要這麼小心?”張豪問道。
趙師傅走在前麵,聽到張豪的問話,微微一愣,旋即眉頭皺了起來,眼神迷離,飄飛到了十幾年前,喃喃道:“山外的人是不會懂的。”
“嗯?難道趙師傅以前是山裏人?”張豪問道
“嗯,跟著我走就是了,別做聲,嚇走了獵物”趙大柱說著,左手輕輕在小腹上撫摸了一下。那塊肌膚上有著年幼時這座瀾滄山賜給趙大柱的沉痛教訓,也讓他經年之後不敢忘懷和小覷每一座看似平易近人的大山。
兩人小心翼翼地挪移著,突然,張豪看到斜眼瞥見不遠處草裏有一隻梅花鹿,
張豪驚喜地說道:“趙師傅,有了。”旋即降低聲音的分貝,將身子掩映在草中,怕驚擾了小鹿。
趙大柱順著張豪的視野看去,果然看到一隻小鹿在低頭吃草,立馬從背上取下紫木弓,
張豪屏息凝神,看著趙師傅
開弓,半月,趙師傅壯碩的肌肉緊緊繃著,像極了手中同樣緊繃的羽箭。
天真的小鹿津津有味地吃著肥美的長草,不知危險早已悄然而至。
眼看小鹿就要頃刻間就要殞命,這緊要關頭
隻聽得旁邊草裏傳來一聲嬌叱,“住手,小鹿快跑啊”一身綠衣衫的女孩跳了出來
小鹿受了驚,拔腿就跑,眼看沒了蹤影。
趙師傅手中的弓箭本就已經在弦上不得不發,卻在這緊要關頭聽到一聲女子的呼喊,頓時心中方寸大亂,手上力道減弱,弓弦回繃拉傷了雙手痛的昏死了過去,一根羽箭牢牢地釘在了前方的地麵上。
張豪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喊嚇了一跳,看到趙師傅竟然被弓弦上的力道反震暈死過去。
又見到草裏跳出來的這位俏生生的嬌小女子。
心中頓時明白了,大怒問道:“你是誰?為何出來幹擾我們打獵!”
那女孩與張豪年齡相仿,一聽張豪這樣質問,嬌俏的眉眼頓時有些委屈,:“我看到你們要殺那頭小鹿。所以。。所以。”女孩說不下去了,眼圈泛起微微紅暈。
張豪見狀,怒氣消了大半,說道:“那你也不該在我師父開弓半月的時候再跳出來,你看,他被自己的力道震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