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崠麟。在哪兒遊著呐?”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詢問聲。
“沒呢,等會兒下水。箐兒她們玩著呢,我和老王他們在打麻將。這廝今天運氣真好,把把開大胡。”男人接了電話,抖了一下連在煙上的灰,吐了口氣。轉眼一個手勢,朝著桌上的麻將圈中塞了張方塊進去。
“欠張!嘿嘿,看來你不能總是贏我的錢嘛,也該我收點了吧。”男人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小的唑了一口,有些得意的望向對麵被稱呼為老王的人。
“對了,有啥事啊?”似乎想起了什麼,崠麟轉過神來提起電話問道。
“也沒什麼,明天周局他們過來吃飯。老丈人75壽辰,說要吃那苦臘子。我尋思這玩意兒不好弄,就想著叫你來幫幫。”電話那頭回道。
“喲,這周胖子還真舍得啊。去哪兒弄來的?”崠麟撇了撇嘴。
“我哪兒知道啊,反正東西從哪兒來不是我們的事,隻要明天宴席擺好了讓他老人家高興了就完事兒了。你也知道周局那老婆,成天磨磨唧唧的。今天給我們送來的時候還廢話半天,說什麼這玩意兒老貴了,弄砸了夠咱哥倆一年多的薪錢呢。”電話那頭聽見崠麟詢問,想到了今天那女人送東西來的模樣,瞬間變得有些不耐煩。
“那是,這東西野生的直接就不能吃。人工飼養的又覺得沒勁,上不了台麵。你別看周胖子平日裏像個幹扁的吸血鬼,隻進不出的。這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忒舍得的。”崠麟笑了笑,答道“那行,明天中午我就過來,你先放好了誒。”
“得嘞,那我先放冰櫃擱著,你明天早點過來啊。”
“好好好,你也是懶到家了。那行,我先掛了。”崠麟嘮叨這麼一會兒,見得牌麵上局勢又不對了。坐對麵的老王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然後瞅了瞅桌上的牌局,再看了他一眼,然後喝了一口茶。
“嘿,老王。你剛才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給我把牌換了啊?這茬明顯不對啊。”崠麟重新瞧了瞧,硬是覺得牌不一樣,自個兒欠張吊的那牌還沒等著別人打呢,就給老王翻空了。
“輸要輸得起嘛,我這是自個兒摳出來的,你當我手那麼長當著你麵兒就給你偷過來了啊?”老王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他打的是個什麼主意。
“誒,對了。明兒周局去你們那兒吃飯啊?”老王沒忙著催崠麟付錢,相反還問了過來。
“唉,是啊。他老丈人75壽辰,老樣子,還是來我們這兒咯。”崠麟又仔細的數了數池子裏的麻將,硬是覺得不對頭。
“嘿嘿,這周胖子倒是氣派哈!給老丈人慶壽還給你們弄這麼一個洋玩意兒來。叫啥苦臘子對不?那啥玩意兒?海裏頭的啊?”
“不是什麼洋玩意兒,你個土鱉。贏再多錢也就那衰樣,就算給你一輛寶馬你也能開成比亞迪。那東西其實就是屬於鱘魚中的一種,懂了吧?”崠麟打開自己邊的桌盒,不耐煩的數了幾張塞了過去。
“哦哦,這樣啊。”老王眉開眼笑的接過了錢,半開玩笑的說道“沒事兒,聽你們說的那麼玄乎,我就不信這東西能貴過唐僧肉。改明兒哥哥請你吃一次。”
“得了,你吹吧你。這東西弄一整條幾十萬呢,命比你都貴。”崠麟不屑的笑了一下。
“我草,幾十萬呐?那這周局還真他媽舍得呐!”老王有些眼大,臉皮抽搐了一下。
“你要是請我,多半就是去地攤上吃麵了,還不如回家我自個兒做。實在!”
“嘿,你還看不起了是吧?哥哥今天來勁兒了,還偏請你去吃魚。”老王撿起了自己桌盒裏的錢,數了數然後塞入皮包裏。拿起外衣望肩上一搭,還真有那麼一股勁。
“真的?去哪兒吃?吃啥呀?”崠麟有點不信,不過看這架勢還是問了一下。雖然根本沒指望。
“嘿嘿,吃那種延年益壽的魚。”老王嘿嘿一笑,吐了這麼一句話。
“延年益壽?哇,你還真請我去吃什麼名貴品種呐?”崠麟聽了之後覺得還真像那麼回事,不說吃什麼四大海味,至少好酒鮮菜還得有吧。況且這廝今兒還真贏了不少,算下來他也不會怎麼虧。
“你說自古以來河裏頭活得最久的魚是啥啊?”老王眯眯眼,有些賣關子的問道。
“河裏頭?…….水鬼活得最長啊”崠麟頭上有些黑線。
“切,虧你還當那麼久廚師長。我兒子都比你聰明,你幹脆去當水鬼得了。甲魚啊!就算它有殼好歹也是魚嘛對不對?哈哈哈”老王當頭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