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1 / 2)

具體事情,沈邵陽並不知曉,隻感覺那兩團白球似非善類。否則絕不會聞聲就遁。

而且看眼前床榻上的男女,沈邵陽基本可以肯定,這兩人一定是被吸取了陽氣。

兩人眉宇間陰穢之氣極重,顯然已經深入骨髓,若不想辦法解決的話,恐怕這兩人活不過三日。

“真是奇怪,尋常之地,百十年也不見得有妖邪作祟,在這裏卻連續遇到了好幾次。第一次黃牛噬人也就罷了,畢竟此事雖奇異,但卻不是沒有。”

“可第二次龍鯉滿河,就更怪了。這第三次卻遇到這種事情,實在令人費解。”

但沈邵陽並無辦法立刻解決眼前之事,是以準備第二天再來。“你且再此守好,若妖物再來,你就狂吠,我定能聽到。”

言罷,沈邵陽吹滅火燭,抬腳走出房門。那烈犬緊隨其後,送至院外,仍然擺尾不止。

行至門口,沈邵陽轉過身,對烈犬說道“我知你靈性已開,但尚未啟智,能有此護主之心,也屬難得,你且好自為之,莫要為惡。否則他日我定來取你性命。”

烈犬嗚咽不止,似在應諾。

翌日,清早,沈邵陽與張嬸兒對坐,餐飲肉湯。

人們都說修道之人,可餐霞飲露,亦能長生不死。然而此話實屬誤解。修道之人依舊逃不過一個‘人’字。

因此,依舊要食五穀雜糧,隻是仗著修為,能瞬間將吃入腹中之物消化,並能三五天不食。

若是修為高深,方能長生辟穀,半年不食也無礙。據說若能成仙,那就可以真的可餐霞飲露,不吃不喝了。

但沈邵陽卻明顯還未達到如此境地,是以,依舊要吃喝。

幾案中,肉湯滿缽,肉香濃烈,令人口齒生津,胃口大開。

“邵陽小相公,這牛肉張嬸兒已經燜煨一夜,入口即爛,甚是鮮美,還請趁熱。”說著,張王氏取小碗,為沈邵陽盛了一碗。

“張嬸兒一夜勞苦,這碗肉湯不當我喝!”

說著,沈邵陽將肉湯送回,置於張嬸兒身前。

張王氏笑著道“小相公為人忠義,妾身自是知曉,莫要如此多禮!”

“非禮謙爾!實屬至情至理。”

“莫要如此多謙,否肉湯涼冷,多腥膻,味潰矣。”張王氏麵露笑意,目溢嗔怪之色。

沈邵陽無奈,隻好重新接過。

這肉湯經過一夜煨燜,肉味極濃,剛一入口,滿齒生香,令人留戀。

食不言,寢不語!

此俗流傳日久,深入人心。

是以,席上,兩人無話,隻有進食之聲簌簌。

餐罷,沈邵陽出生問道。

“張嬸兒,村東頭河畔,誰人門第?”

“乃是妾身家叔,小相公,問此何意?”

“無甚。隻心奇爾。”

兩人閑聊良久,至日上三竿,遂去。

說實話,沈邵陽也覺得疲累不堪。隻因,此地百姓雖耕者甚多,但多是文儒之身,說話扭捏,盡是酸腐之氣。令沈邵陽甚不習慣。

可又無法,隻因,益州民風就是這樣,就連黃口小兒,也能吟詩。若不入鄉隨俗,必定遭人鄙夷。

如果是在大唐時期,此地肯定能出無窮士子。

隻是大唐之後,天下散亂,原本把持在權貴手裏的各種典籍遂散於民間。使得,民智大開。

此後雖然也有人皇出世,但很快卻又分崩離析,天下大亂。如此幾次,天下再無人皇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