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說,高二那年的雄心壯誌,豪氣淩雲。到了高三後就剩下了一半,到了大三後,一點都不剩了。
今天回了家先收拾屋子,然後把垃圾倒了,大衣上的灰抖一抖掛起來,晚上吃什麼呢?隨便做點什麼吧,和爸媽打個電話。回頭,那個軟件的設計然後再做吧……
如果把高二到大三的時間算作10年那麼長,大四到現在的10年還沒那時候一年充實。陳浩漸漸明白了人生是什麼?人對社會的價值是什麼?
什麼也沒有。人生太短了,每天衣食住行就要耗費上很久的時間,自己已經27了,家裏也在不斷的安排相親,結婚後過一兩年就會有孩子,孩子再去上學,回過頭孩子畢業了,自己也老了……
人,為什麼?我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不知什麼時候起,陳浩就開始不斷的問自己這個問題,死亡是每個人終將麵對的,活著也隻是此刻安靜閑適的片刻罷了。所以陳浩多麼希望可以像以前一樣,就想過去一樣,即使是沒什麼目標的讀讀書,下課圍在某個人桌子旁嘻嘻的笑。那樣,也不會讓他想起這個問題。
我為什麼要活著?
活在了這個世上短暫的,匆匆而過,人生的幾十年都沒有讀書的那十幾年來的自然。活著,真恐懼啊。
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每一夜,陳浩都不願意躺在床上昏沉的睡去,可是沒辦法。誰能告訴我?怎麼讓時間停下來?怎麼可以不讓這一天一天這麼的過去。因為今天過去了,那就是明天,然後有一天,然後一年又一年,然後一輩子。
人生有幾個一年?我今年27,假設我可以活到73歲,我還剩下46年,公司一個去地方分公司3年的一個支援,回來我30,即使升了官,我也不得不結婚,32歲我會有一個孩子然後上小學高中大學,孩子長大我50多歲了?我就剩十八九年的生命,我還能幹什麼呢?孩子還要結婚,孩子結婚了?我多麼大了?我活著?年少的豪情壯誌?是為了什麼呢?
陳浩崩潰了。而就在這時,他有了個很瘋狂很瘋狂的想法。“人們實在太愚蠢了,這麼短的生命,到底是想追求什麼呢?是不是你們沒意識到,現在此時此刻你所感受到的情感,死了是連回憶都來不及的,人死了什麼都帶不走,離開的是有你的思維,而那也不是離開,那是消散。”陳浩這樣想到。
……無限沉淪……
陳浩坐在公寓窗戶上,半個身體都在窗外掛著,隨著兩條腿的晃來晃去,下麵圍觀的人心也是晃來晃去的。
“誒,要跳了,要跳了!快散開。”下麵不知誰先叫了出來,圍觀的人紛紛散開,離到了一個相對遠的距離看著。
陳浩坐在窗戶邊,靜靜的想著。他是真不想自殺的,但是人有時都會有很瘋狂的想法,比如遇到右轉等綠燈車內心恨的不行,恨不得一腳油門踩過去,但是人會克製,會考慮自己要付出的代價,要衡量為了一瞬間的刺激自己要失去什麼,或是說,自己什麼也得不到,隻會失去。
下麵也有人報了警,警察和消防人員也趕了過來,甚至讓在上麵的陳浩有了種光榮,甚至說,自豪!
那些曾經在職場,在學海掙紮的人,世界何時又會去注視他們呢?那些出生就被冠以平凡的人,又何曾?體會過這種感覺呢?這種俯視,這種睥睨,這種不可一世的,感覺。
……無限沉淪……
其實大部分自殺的人,跳樓也好,安眠藥也好,如果真心求死的人又有什麼可以阻止呢?誰又會等到人群肩肘相擁之時再去跳呢?在眾人矚目之下死去,這感覺,就像公開處刑一樣呢。或許,這個就是陳浩它自己對自己的一個公開處刑吧。
下麵的警察消防員之流也在下麵焦急的等待著,這種情況其實也發生得很稀少,一般這樣的人,都是不會真的跳下去的,一般自殺的人,也許是幾個月後,也許是幾周,甚至是幾年才會被在家中發現,而跳樓的人,一般發現時都是在樓下躺著的,血肉模糊的臉,軟塌塌的一團肉罷了。所以,在每個城市,也許是一個溫馨小屋,也許是某個地下室都有人在那裏麵一聲不發的靜悄悄的死去。在哪個沒人發現的角落,腐爛著。
看過很多小說,也看過很多電影,電視劇,電視裏的那些有人站在樓頂下麵馬上聚滿了人,警察拿著一個大喇叭向樓上去喊,消防員趕到房頂去勸說。這種情況,不是不會發生,但是通常還是沒有像電影演的那樣,很多警察在下麵等著,看著,發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