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年,董卓廢少帝劉辯,立陳留王協,即為漢獻帝,時年九歲,改元初平。
董卓自封為相國,加封太師,可佩劍著履上朝,朝拜不呼姓名,其待遇在朝中非同凡響。
朝中大臣憂心大漢社稷,便舉出曹操行刺殺之策,結果刺殺董卓失敗,逃回陳留,散盡家財,招募義兵,另發布矯詔共十八路諸侯會獵董卓,各鎮諸侯多有起兵響應。其中第十二鎮徐州牧陶謙得到檄文,召集麾下文武,決定前去會盟,率領一萬五千精兵直奔虎牢關而去,留下少許官員和將士鎮守徐州。
徐州治所下邳城中陶謙府中二公子陶應住處,陶謙夫人甘氏和大公子聚在門口,房中躺著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子,皮膚白皙,身長七尺八寸,臉龐瘦削,猶如刀鋒般,鼻梁高挺,一對濃眉,額頭飽滿,嘴唇緊緊地抿著,臉色蒼白,雖不是一個美男子,但卻很是耐看。一支箭緊緊地插在其胸前,白色衣襟和鮮紅血漬看起來猶如雪中的臘梅般驚心。床榻的旁邊坐著一位老者,正在緊張的清理傷口,敷上藥粉。老者剛剛處理完了少年的傷口,就被旁邊的丫鬟急忙叫出了房間。
房間外麵的夫人甘氏正在緊張的等待著;旁邊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白衣勝雪,肌膚如玉,臉上的憂慮更增添了幾分讓人憐惜之意;大公子陶商在院中焦急的走來走去,眼中滿是憂慮之色。老者剛剛走出來就被甘氏扯住衣袖。
“王大夫,應兒傷勢如何,是否有性命之憂。”
“啟稟夫人,二公子傷勢嚴重,傷口距離心髒隻半寸左右,幸虧回來的早,箭傷已經止住了。不過現在是失血過多,休養些時日就可恢複。但雪上加霜的是二公子也在發燒,隻要挺過去,傷勢就不嚴重了,老夫開上一貼藥劑,稍後煎服,一日兩次,隻要兩日內公子的燒能退掉,就可性命無憂!夫人也要注意身體,切勿憂慮過甚,二公子福大命大,定會無恙的。”老者慌忙的朝甘夫人拱手道。
“真是謝謝王大夫了,應兒若能保的一命,全賴先生之助。商兒,快些去送送王大夫,再取些銀兩,聊做王大夫對你弟弟的救命之恩。”甘氏朝著大兒子陶商說道。
“夫人客氣了,為公子治病是在下的職責,小人告退。”王大夫連忙道。
“孩兒知道了,這次王先生對我弟弟有救命之恩,在下多謝了,請隨我來。”陶商領著王大夫朝院外走去。
“娘,我們先去看小弟吧,你不要擔心,弟弟會沒事的。”白衣女子安慰道。兩人和丫鬟們趕忙進屋,一眼就看到了臉色蒼白如死人一樣的陶應,胸前綁在傷口上的白布條浸出些許紅色。兩人慌張地向著床榻旁快步走去,甘氏握住陶應的缺乏溫度的手,一片冰涼,剛剛有些放下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白衣女子連忙去摸陶應的額頭,一片滾燙,再俯首看到陶應胸前的一片血漬,又隱約深了些。
“來人啊,快些去煎藥,拿兩套換洗衣服過來。”白衣少女馬上朝著丫鬟們命令道。轉身看到甘氏臉上一片勞累之色,雙頰猶有淚痕,便朝著甘氏說道:“娘,你快些去休息會吧,我來照顧著小弟,小弟自小體質過人,從小到大不知受了多少傷,這次也一定沒事的。”
“應兒啊,你可一定要好起來,要不你是讓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啊!”聽到女兒的話語,甘氏通紅的雙眼又布滿淚水。兩人陪了一會陶應後,擔心影響陶應的病情,就到房間外麵去了。她們卻不知,在轉身的時候,背後的陶應睜開了雙眼。
“母親,你先去休息吧,一會藥煎好了,我會給小弟服藥的。”
“好吧,芷兒,你好好照看著應兒,娘一會再來看看你弟弟。”窗外白衣女子模糊的聲音逐漸傳來,過了一會話語聲漸漸消失。
房中的陶應慢慢睜大茫然的雙眼,一對瞳孔無神的放大,腦海中一片空白。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陶應才慢慢地搖晃了搖晃腦袋,跟撥浪鼓似的,丟了魂兒一樣,晃得暈乎乎的,胸前的傷口傳來些錐心地疼痛,將陶應慢慢地喚回現實。
“這是怎麼了,我是在哪兒啊,怎麼來了個穿漢服的地方,莫不是在一些影視基地,拍攝古裝電視劇!可我不是演員啊”陶應慢慢地喃喃道。猛然間,陶應突然坐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心中一陣驚恐:“不對,我怎麼會這麼年輕,胸口的傷好像也是真的,嘶…”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傳來。
陶應趕緊躺下:“真是疼地要命,身體不是我的,應該是我在做夢,但是這傷勢怎麼好像是真的,但要不是在做夢,那就是我的靈魂附到這具身體了,那我的身體呢,這具身體的魂兒呢?”窗外漸漸傳來輕柔地腳步聲,要不是剛剛疼的神經像是絞在一起一樣,陶應的耳朵也不會聽到這麼輕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