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拾·燭架(1 / 2)

我有點愣神。梁姐一看就是有故事的女人,此時發出感歎背後的故事更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可是直覺告訴我不該在這時候嘴雜。

我努力專注於眼前的這些玩意,盤算著這些東西要是帶上去了在黑市裏會值幾個子。

“這些匣子首飾和家具可真是漂亮啊。”小阿妹從古老板那邊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撚起一根釵子來看,眼珠子都不轉了。

我一聽,樂了,逗她:“喜歡啊,去,在你家老板麵前撒個嬌,讓他給你帶點上去唄。”

“什麼什麼我家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小阿妹敏感的少女心頓時被刺激了,白瓷般的臉像剛出瓷窖一樣,小聲諾諾的嗔怪著,“何青哥真是太討厭了!我才沒有···”

我可受不了開始發嗲的女人,趕緊繳械投降“是是是,都是你何青哥錯了,現在咱們忙正事,好吧?”

小阿妹噗哧笑了:“那何青哥你忙吧,我去看看老板和梁姐他們那邊。”說完,腳尖一點,一轉身就離開了。

我好笑的搖搖頭,繼續搜索起這屋裏的家什來。

這屋裏的家什雖怪,可也隻怪在被固定死了而已,似乎沒有什麼奇怪刁鑽的機關之類的玩意,讓人既失望又安心。

我注意到剛剛梁姐坐的梳妝台旁有一隻燭架,上麵居然有蒙了厚灰的半截蠟燭。蠟燭的下半截全是灰,很明顯不可能是我們這裏的人杵那兒的。說不定這屋子很久以前還有人住過。

誰吃撐了沒事幹要跑到這水裏造間屋子來住?就不怕晚年風濕了攤床上起不來?

我又瞅了瞅,總覺得這燭架跟房間格格不入。我湊近看,卻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退回梳妝台前,我又仔細的審視了一遍。看著一旁銅鏡裏那燭台的倒影,我忽然開竅了。

這屋子精美絕倫,偏偏杵了根什麼花都沒有的燭架在這裏,簡直是紅油辣子上撒了點蔥花,風格上強烈的刺激。說這燭架隔這兒什麼玄機都沒有那可真是騙鬼了,我幹脆直接站近身去看。

也許是因為是給女人用的,所以燭架並沒有支得太高,以我的身高壓點視線的話,剛好能看到放蠟燭的銅盤裏麵細致的部分。銅盤就是一個簡單的橢圓造型,倒也是顯得大方得體。

這回我還真是下了點功夫研究這玩意,幾分鍾後我就意識到了問題真是出在銅盤上。

因為蠟燭融化的蠟油痕跡有一個明顯的傾斜方向,這銅盤底部肯定不是平的。

這回我心裏摸了個底,估計就是跟牆上那玩意是一類的吧。我微微壓了點身想看清楚點,結果被嚇得差點一腦袋磕在那燭架上。

蠟燭根部有一個被粘掉了灰塵的指印。

老子祝那混蛋以後吃方便麵隻有調料包。

我小心的用指尖沿著珂仔的指印摳下蠟燭。蠟燭根部有新舊兩成蠟跡之分,那麼珂仔應該是點過這根蠟燭的。

我們每個人肩上都綁有從那夥人手裏搶來的手電,照明絕不構成他點蠟燭的原因。憑我對他的了解,除了為了掩蓋些什麼東西外,我想不出其他解釋了。

試探的在銅盤底部摸索,凹凸不平的手感證明了我的猜想。我興奮摳去蠟跡,全身血液頓時涼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