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節 童年(1 / 2)

“托尼,你這該死的蛀蟲,快把老子的晚餐拿上來。”一個40歲左右的大漢嚷道:“媽的,老子養了你12年,還是這幅瘦弱的模樣,也不知道你哪點像老子。”大漢名叫朗姆,滿臉的橫肉,虎背熊腰,一隻眼睛帶了一個黑黢黢不知什麼材質的眼罩,他晃了晃有小水桶般粗細的右臂。

“知道了,父親。”這個叫托尼的小男孩隻有1.2米的身高,黑色的碎發,一張平淡無奇的小臉;滿臉的泥汙下卻透出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瘦弱的身軀披在一條髒兮兮的破衣服裏,他端著一盤果子,向朗姆走去。

“******,又是鐵木果,老子當年拚了命幹掉了13個荒民,用5斤純水去“鐵與血”換了這條一階力量臂,不是為了每天還吃這種垃圾”。朗姆嘟囔道。

“父親,明天到了要交稅的日子了,剩餘的純水不多了,馬上要交稅費,暫時不能換黑麵包了。”男孩沒有任何畏懼大漢的意思,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行了,行了,知道了;******,看到你那副樣子就想起你那死鬼老媽。明天早點去埋金地裏,看看能不能挖到些好東西,也讓你老子能換點麥酒喝。”

“知道了,父親。”男孩轉身下了樓,咯吱咯吱的樓梯好像隨時要倒塌。

這一年是混亂伊始439年。男孩和他父親朗姆生活的地方叫鐵木鎮,是一個用15米高,2米厚的石牆圍起來的小鎮,小鎮裏生活著3000餘口人。裁決日過後,大陸原本的植被滅絕殆盡,隻有少數幾種存活了下來,鐵木樹就是其中一種,鐵木樹每年秋天都會結出鐵木果——一種又酸又澀的果子,裁決日之前這種果子隻能用來喂養家畜,連向來以貧窮著稱的獸人都不會去吃,但是現在,這種果子卻成了鐵木鎮和許多類似小鎮的主要口糧,鐵木鎮內存活了許多鐵木樹,這也是小鎮名字的由來。

雖然鐵木果酸澀難吃,但對於小鎮石牆外的荒民來說,已是不可多得的美食,石牆外的世界被稱為“荒地”,就是一無所有的意思。然而也並不是一無所有,荒地裏,到處都是充滿放射元素的植物、變異的野獸和比野獸還要野蠻的荒民,荒地裏沒有法律,沒有治安,隻有活生生的獵殺和被獵殺。能進到小鎮裏生活,已經是諸神的恩賜。小鎮裏有一個“鐵與血”分會,有20名左右的鐵血戰士。人數雖然少,但是沒有人敢去招惹他們,每一個鐵血戰士都是一階的高手,隨便一個鐵血戰士可以輕易放倒30名普通壯漢。也就是靠這些戰士,才維持了小鎮的“法製”。

托尼的父親朗姆本來也是一個荒民,隻不過在一個廢棄的農房地下室裏找到了一桶純水,在這個黑與紅構成的世界裏,天空飄下的不在是水而是黑色的帶有放射元素的液體,於是純水和糧食成變為了最稀有的物品,也逐漸成為了小鎮裏最實在的硬通貨幣。朗姆憑借著****運,帶著一桶純水和一身的鮮血來到鐵木鎮門口,付出了5斤純水的代價後,成為了鐵木鎮居民並在鐵與血置換了半成品的一階力量,這個忘乎所以的暴發戶又付出了半斤的純水在小鎮的妓院裏點了一位高級貨,所謂的高級,也僅僅是沒有受到放射元素的侵害而已,高級貨有個美麗的名字叫瑞娜。暴發戶報複般的在高級貨身上辛勤耕耘了半個月後,瑞娜懷上了托尼,好在托尼並沒有受到他父親朗姆被放射元素毒瞎眼睛的影響,托尼很健康,就是太瘦弱了。

瑞娜是個恬靜的女孩,在這個混亂的時代,生為女孩也是一種悲哀,沒有背景的女孩就更是一種悲哀,但是瑞娜似乎看淡了這一切,無論什麼時候,媽媽給托尼的感覺永遠是一副榮辱不驚,淡定安靜的樣子。托尼記得瑞娜經常對他說的一句話就是:托尼,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安靜和理智。托尼5歲時,可憐的瑞娜被傳染了一種基因病,小鎮裏沒有不透風的牆,這種傳染性的基因病比瘟疫還要可怕,鐵與血公會經過1分鍾的商議後,一致認定燒死瑞娜,處決的那天,瑞娜帶著她所有的家產:一件7成新的碎花裙,頭發紮成麻花辮,手腕上帶了一個廉價手串。

她站在鐵木堆上,沉默著,微笑著看著人群中的托尼,沒有說一句話。

“點火”!

“熊.....”烈火瞬間淹沒了瑞娜,“啊!”朗姆嚇得後退了一步,“瑞娜!!!”他低下頭喃喃的說了句什麼,轉身拉過托尼走了。

從那天起,托尼就繼承了母親的安靜。

在小鎮裏,沒有可以置身事外的閑人,每人每年一兩純水的稅費逼著每個小鎮居民不得不辛苦工作,排除瑞娜這種特殊的“工作”外,大多數人選擇在埋金地裏挖寶藏,所謂的埋金地,就是鐵與血工會勘測到的存在於裁決日前的某些建築。並且每日挖到的東西8成要交給工會,如果運氣不好一年都沒挖到什麼,交不起在小鎮生活的稅費,那麼抱歉,荒地將是你最好的歸宿;如果運氣夠好,像朗姆一樣挖到一大桶純水,還可以去鐵與血兌換屬性增幅,甚至去荒地闖蕩,去獸人的遺忘平原、去精靈的黑暗之森,去矮人的蒼白丘陵。總之,在這個人吃人的大陸,自身的力量是解決一切問題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