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山和秦川到的時候,方家人都還沒回來,也就冰瞳和藍餘飄站在花園裏聊著天打著趣,一眼瞥去看到熟悉的身影,眼眸便亮了起來。
“爸爸。”
冰瞳親熱地迎了上去,一聲嬌嗔可把老人家叫的樂嗬了,藍山微笑地抓住她迎過來的手,輕輕拍了幾下,笑的都合不攏嘴。
她身後的藍餘飄隨意地張開右臂,便把秦川給摟在了懷裏,兄弟之間很多話便不必明說,也能明了。
“路上辛苦了。”
“跟我還這麼客氣。”
秦川回了他一個輕拳,眼眸卻是瞥向了一旁的冰瞳,藍餘飄淡淡地看在眼裏,卻什麼都沒說。他不會傻到以為秦川還對小瞳念念不忘,他心裏記掛的怕是另外一個人吧。
“我們先進去坐吧,爺爺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
冰瞳拉著藍山一路往裏頭走,都不是第一次來倒也不用太客氣,就連韓管家都與藍山閑聊了起來。
也趁著這個空閑,冰瞳和藍餘飄把人給拉扯到了陽台,他們在回來的路上也商量了一下,不管姍姍來不來,有些事還是得讓秦川先知道了,免得措手不及。
“你們倆有話就直說吧。”
都是最熟悉的人,秦川哪裏看不出他們麵上帶著猶豫,特別是小瞳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太清楚了。
他的心裏能猜到一些苗頭,怕是與於珊珊有關,可不管心裏有多亂,他還是希望能聽到他們親口說,也好過自己胡思亂想。
冰瞳就著藍餘飄的手在長椅上坐下,無意識地靠在他的懷裏,可能也是想給自己找一些安全感吧。
她隨意地捋了捋被風吹起的劉海,眼眸低垂間有些隱忍,話到了嘴邊,眼神卻還是有些閃爍,直到餘飄在她腰間輕輕地捏了一下,才鬆口。
“秦大哥,其實我也不能肯定姍姍這次會不會回來。”
“我知道的,有些事不能強求。”
秦川的話語裏難掩落寞,可俊朗的臉上倒是還存著一絲笑意,也不知是無奈,還是隻是不想讓旁人擔心。
隻是冰瞳想要說的話並不是這一句,而是之後,那些更傷人的。
緩緩歎了口氣,冰瞳她終究還是把憋在心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她明亮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麵前的秦川,深怕露了任何的神情。
“上次世凱和關關去美國的時候,姍姍和朋友去散心了,而這個朋友是個叫魏辰的男孩,聽說是姍姍自小的朋友。”
她說的盡量委婉,可還是想讓他明白,這個魏辰是他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哪裏不明白一個男人願意陪一個女孩子去旅遊療傷是什麼樣的情誼。
或許是沒料到冰瞳會說到這樣一個話題吧,秦川的臉色並不是特別好看,晦澀不明的眼眸閃了閃,終於低垂下去,俊逸的臉龐也灰白了許多。
“走吧,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
藍餘飄並沒有說什麼,可他是最懂秦川的人,他默默地站起來,拉起冰瞳的手便往屋內走去。
該說的話他們都說了,至於該如何做就隻能靠他自己了,旁人都插不了手。
“餘飄,你說姍姍會回來嗎?他們倆還能走下去嗎?”
到底是女孩子,冰瞳碰到這種問題也是冷靜不下來,再者這兩人都是他們好友,總是帶著太多的情感,冷靜不了。
藍餘飄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頂,深邃的眼眸望了望身後的背影,也隻能落下一句輕飄飄的“隨緣吧”。
樓上蕭索,樓下倒是熱鬧的很,原來是方啟山和連翹買完東西回來了,碰上藍山便閑聊了起來。
瞧著長輩們聊得愉快,做小輩的也不好打擾,兩人便又默默地回了客房,倚在沙發上閑扯。
“你說是秦大哥和姍姍這對先在一起,還是世凱和關關先在一起?”
可能是閑的頭上長草了吧,冰瞳突然揚起頭問藍餘飄,倒是瞧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愕然時,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我怕是問了一個無解的問題。”
“倒也不是,隻是感情的事情到底不能用理智來回答的。”藍餘飄倒是一本正經地陪她分析起來。
冰瞳挪了挪身子,舒服地躺在他的腿上,微微眯了眼,耳朵卻是聽著他的話。
“秦川和姍姍如今也算是兩情相悅了,隻是中間有個大誤會還未解開,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解開,可情況大體明朗的多。”
冰瞳懂他的意思,姍姍遠走他鄉也不過是以為秦川不愛她,以她這麼多年的感情,若是得到回應,怕是就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了。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秦川的態度,隻希望他們打的這一劑預防針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