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笙愣了愣,將臉側了過去:“不要了……戒了……很久了。”
廖凱一時沒答話,伸手在半尺開外的煙灰缸中摁滅了星火。
空氣慢慢流動在這靜默的空間,壁爐內的火苗已經熄滅隻餘溫尚存,時不時的透出些許鬆木灼燒後留下的淡淡清香。
沙發的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這或許隻是某一天的某一個片刻,卻又像極了人生裏沉默的大多數時間。
在廖凱以為陸羽笙已錢睡著之際,她又突然呢喃了一句:“陪我睡一會兒。”
“嗯,去臥室。”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便已被他輕而易舉的抱起,靠著他的胸膛,陸羽笙聞到了浴液淡淡的清香,其中夾雜了一種健康男人的體味。
這失而複得的味道,催促著她感官上的複蘇,陸羽笙貪戀的吮吸著。
“你比以前更輕了。”
廖凱在臥室的大床上把她放下,從身後環手抱住她,兩人相擁而臥。
“以後不準再去牌局。”
“有什麼不妥嗎?”陸羽笙淡淡地回道。
“不想你去。你和沈召延在一塊了?”
“這事隨緣。”
陸羽笙動了動身體往他的懷裏更靠攏一些,汲取多一點溫暖。
片刻後她又開口喚他,“倒是你,婚期定了嗎?”
顯然這是個疑問句,但她語氣太過平靜如同互相問候今天天氣如何。
廖凱一副難以辨讀情緒的表情,“你很希望我結婚?”
“我?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嗎?”
廖凱沒在風華園過夜。
他走的時候陸羽笙已沉沉入睡,窩在他的胸膛,一手仍緊緊拽住他的衣襟。
屋裏暖氣給的很足,廖凱給她蓋了一床薄被便離開了。
也許早已習慣了他的不辭而別,陸羽笙淺眠過後醒來麵對清冷的空間,除卻片刻的怔愣倒也無任何不適。
臥室一片灰暗,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對岸高樓林立,玻璃隔開著五彩斑斕的靜謐。
陸羽笙起身想去倒杯溫水,踱步至落地窗前向遠處眺望,獨自一人就著這迷幻的夜色,陸羽笙突然發現,這不是她的家。這是廖凱的地盤,他即將的婚房。
人生何處不相逢,時隔數年,兜兜轉轉,誰也沒料到他們兩人會在這個城市又再度相遇。
陸羽笙搖了搖頭,並不想去思考人生繼續下去的方向。曾經她也幻想過和他的下半輩子,誰知還沒待轉身,她的人生就已一敗塗地,上帝在她最美好的年歲裏沒有成全他們。現在的她已然是個遲暮的老人,有些事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