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護你,護你,必然有兩個原因,其一,要利用你了,其二,愛你至深。
很現實,可這世界不就這樣。
“你這曆叔也挺護你的,尋個機會,你該去謝謝他。”蘇白晦澀不明地說完,人也就走了。
涼伊在原地立了一會,直到曆過喊了她一聲,她才回神過去,在蘇白的身側坐了下來。幾個長輩和曆家子孫坐在一桌,領養的孩子們圍坐在一桌。他們幾個小夥伴,這會正頭靠著頭,一塊數手裏的大紅包,臉上的欣喜之情很明顯。
年紀小的時候,一到過年就問成績,這可好了,問了一圈孩子們的成績,都好得不像話,等問到結婚了的時候,說到陸落落的時候,涼伊自然也要迎合兩句,雖然她們現在屬於冰火不相容的狀態,但是不到必要的時候,她還是不願意讓這些長輩察覺到什麼,畢竟理由說出去,實在是太丟臉了。
“蘇家那老大,娶了個這麼能幹的女人,也真是不容易。哪像蘇白呀,運氣好,娶了我們家伊伊,溫柔善良可愛,是不,蘇白?”
“是。”
“聽說那陸落落有個妹妹,可是和你有過幾年關係,你這可得處理好,我家伊伊可受不了這個氣。”
“是。”
“你們蘇家規矩太多,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得護好了我家伊伊。”
“是。”
“婚禮你們也沒辦,你忙,我們理解,可這婚禮啊,是一個交代,對你們婚姻的交代,我看啊,也別拖了,趁我在國內這段時間,差不多也辦了吧。”
“是。”
“這伴娘嘛,不如就讓那個陸澤澤來?”
“是。”
涼伊翻了個白眼,拍了他手一下,對著大姨說:“大姨,你口渴不?來,喝點酒。”說著就舉起了杯,大姨挪移她一眼,同她碰了杯,仰頭喝完。
過了一會,桌上菜也吃的差不多了,慢慢的,這話頭又落到了蘇白的頭上,大姨夫是第一個敲響了酒杯,目標直指蘇白,說:“來來,蘇白,把酒杯拿起來。不懲罰懲罰你,我可對不起我這娘家人的身份。”
大姨夫,是個中法混血,有點嗜酒,這會臉已經有點紅了,連帶著眼眶都有點紅,“你一個大男人總要有點擔當!伊伊跟了你不過半年,讓她遭受了那麼多流言蜚語,也不好好保護她,站在她的麵前替她擋風遮雨,你自己說吧!該不該罰!”
這會難得曆老沒有出聲,似乎也是縱容了,大姨暗暗的扯了他兩下,低聲提醒他少喝點。
“是啊,該給個交代。”曆叔說的很認真,眉眼帶笑,涼伊認真打量了他一番,覺得他莫名熟悉,卻也說不出哪來的熟悉感,映象裏就見過他一次,就是她第一次來到曆家的時候,這些年他容貌都沒怎麼變,性格也一如既往地冷淡。
一下子,氣氛就嚴肅了起來,曆老適時的咳嗽了一聲,說:“鬧歸鬧,也要注意一下今天這日子,女婿上門,可別被你們幾個氣跑了。”大姨夫自知有點失言,訕訕的笑了笑,說:“這小子幹的事兒實在是太混了。在法國啊,是要被打的。連離婚,財產都要先交給女方一年。”
話音剛落,曆叔就插上了一句,“說的沒錯。”
蘇白抬起眼簾,麵帶著淺笑,掃了厲叔一眼,點了點頭,笑容燦爛,說:“確實是該罰。你們要怎麼罰我,我都沒有意見。不過有一點,我得說明了,我對伊伊是真心的,說俗氣點,即使大難臨頭,我也拽上她一起走。”
他的態度良好,涼伊側頭看了他一眼,模樣還真老實,似乎是從未見過的一麵。這厲家幾人,也是真真疼愛自己,處處逼著蘇白做出承諾。
她一直帶著淺笑,麵上是掩藏不住的喜悅。
隨後,這大姨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紙筆,拍到他的麵前,說:“我們老一輩的人啊,隻信白紙黑字,你啊,把你要做的和要改的,都寫上,我們來當參謀,知道格式吧,和檢討書差不多,開頭要寫稱謂,比如‘老婆大人’,這個嘛,你就自己看著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