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及音揪著胡君的領子一路狂奔。但,她沒被追殺,隻是單純地狂奔而已。而已。她抬頭,天已破曉,東方微微魚肚吐白。
天都亮了!姑奶奶可是為人民利益戰鬥了一夜啊!撫恤金要加二十萬啊!
不多時,流幽的別墅已近在眼前。
流幽正巧打開雕花鐵門,抬頭便見夜及音一路毫無形象地狂奔而來。
流幽額上掛下三條黑線。這黑貓就是來敗壞師父名聲的!
雖是同出師門,但流幽和夜及音的性子完全不同,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夜及音抬頭望見流幽,雙眸一亮,腳尖一點,直衝流幽而來,手一揚,可憐的胡君便摔在了流幽麵前。
“師姐!”夜及音氣喘籲籲地停在了流幽身前,“這也是受害者之一,本來馬上就死了。”
流幽眉頭一皺,輕喝道:“謹言!”
“哎呀呀,師姐,都過了這麼久了,你還記得那死老頭的規矩啊。”夜及音卻是笑眯眯的,一臉的無所謂,隱隱還有著一絲嘲弄。她揚眉側頭,雙眸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流幽:“哎呀,怎麼以前就沒看出來呢?”
流幽沒有說話,扔出幾個紙人。紙人瞬間變大,抬起胡君便往別墅後去。
“喲喲,流幽,你這是打算幹嘛?殺人鞭屍嗎?”夜及音作死地湊到流幽跟前,笑嘻嘻地道。她一雙美眸裏卻是光芒閃爍,詭譎莫辨。
流幽沒有答話。
夜及音自討無趣地,悻悻走開,跑向前去,將流幽甩在後麵。
走進客廳,夜及音卻愣住了。
太美了。
初升的太陽的金輝穿過落地窗,灑在麵前的少年身上。
少年白皙的皮膚被襯得流光溢彩。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大而美,五官精致得人神共憤,仿佛是上天的寵兒一般。
少年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卻是一頭白發,雙耳上分別戴著一個十字架和三個銀質耳環,花紋卻是各不相同。此刻少年正坐在沙發上看書,長長的睫毛卷翹,半張麵龐被鍍上金輝,美得仿若一張人麵畫皮。
許是聽到了動靜,少年抬起了頭,目光定定地停在夜及音的臉上,隨之微微一笑。
二人不禁都看呆了。
對這名少年來說,他大概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他看見她,十五歲的模樣,黑色雙馬尾,祖母綠的豎瞳,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半側麵頰還有道細小的傷痕,正流著血。
她愣愣地看著他,一如既往的模樣。
良久,還是夜及音打破了這尷尬的寂靜:“活的?!”
少年臉上的笑似乎有一絲崩裂的痕跡。
倒是一旁優哉遊哉看著戲的流幽忍不住笑了出來,卻又強行壓下笑容,一臉嚴肅:“及音,不可無禮!這是我替師父新收的徒弟,名蘇言,狐妖。蘇言,這是你師姐,夜及音,貓妖。”
蘇言乖乖地朝夜及音道:“師姐好。”
“姑奶奶一點都不好!”夜及音卻是瞬間炸毛,“流幽你丫怎麼又替師父收徒弟了!還是一條狗!一條狗!狗!”
蘇言嘴角抽了抽:“師姐,我是狐妖……”
“丫閉嘴!”夜及音滿臉煞氣地瞪了蘇言一眼,令後者頓時低頭,乖巧地坐好。
流幽仍是優哉遊哉,眉目散懶:“夜及音,師父的收徒條件多苛刻你又並非不知,好不容易遇到個天分好的,怎能放過,自然是要替師父收下。”
夜及音憤憤地盯著流幽,一雙美眸一轉,驟然變得水汪汪的:“流幽流幽,我把爪子給你摸,我打滾給你看好不好?不要收它啦!”
“不行!”流幽差點笑出來,生怕自己答應了,拒絕道,“蘇言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你的爪子有天才值錢嗎?你的賣萌自黑直播有天才值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