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依言照做,將場地速速清理幹淨了,宴會便繼續。
而接下裏的氣氛也並不和諧。
“老七,你竟然早就懷疑這群舞女不簡單,為何不早早處理了她們,反而還讓她們到這宴席上來,驚擾了陛下?”
說話的人正是皇後,此刻她望著容淺所在的方向,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責怪。
容淺聞言,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冰涼,“皇後娘娘這是在埋怨我了?”
“本宮說錯了麼?”皇後道,“你明明可以早些處理……”
“我可以選擇不處理,我冷眼旁觀,又有誰知道?”容淺打斷她的話,毫無退縮地望著她,語氣絲毫不恭敬,“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謝我反而怪我,我欠你的?”
容淺此話一出,宴席上頓時鴉雀無聲。
早知齊王脾氣不大好,卻沒想到竟然如此頂撞當朝皇後。
君離蘇也頗為詫異。
這家夥脾氣這麼大?不怕被處罰?
“你!”皇後被他頂撞,隻覺得失了臉麵,正要發怒,一旁的皇帝卻道,“皇後,此事過了,不必再提。”
“可是陛下,他……”
“皇後連朕的話都不聽了?”皇帝瞥了她一眼,目光中暗含警告。
皇後雖然心有不甘,卻沒敢忤逆皇帝,冷冷地望了容淺一眼,不再說話。
“母後不必氣怒,這件事兒,是您沒想明白,不是七弟不願早處理。”忽有一道清朗的男子聲音響起,說話之人一身黑色錦衣,麵容英挺俊逸,正是太子容鈞。
皇後聞言,看了過去,神色疑惑,“鈞兒此話何解?”
“七弟自己也說了,他愛擺弄花草,鼻子比尋常人靈敏,聞到了舞女身上的氣味便心生懷疑,可他懷疑歸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總不能胡亂殺人,因此他選擇不打草驚蛇。”
容鈞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之後七弟找機會掉包了舞女們的香囊,已經算是有了證據,卻依舊沒抓她們,自然是因為人手不足,七弟剛才說了,在樂館偶然遇見她們,樂館那地方都是伶人歌姬呆的地方,守衛稀鬆,這夥女刺客武藝不低,隻怕抓不住她們,她們四處逃竄隻會更麻煩,還不如等她們入了這宴席再動手,這宴席上有百官與父皇,守衛密集,逮些女刺客不在話下,況且她們的迷藥都被掉包了,自然隻有落敗的份,並不具備太大殺傷力。”
容鈞此話一出,有好幾人附和。
“太子殿下此話有理。”
“皇後娘娘,臣也認為太子的分析是正確的。”
君離蘇聽著這些話,心中感歎,這太子腦洞太大,想象力豐富。
看容淺那囂張的德行,顯然不像是會為別人考慮的,更不可能是那種默默無聞做好事,被冤枉還不為自己辯解的人。
容淺是什麼人?一個怪胎,他沒有高尚的品德。
像容淺說的,他又不欠誰的,救了你就算是好心,憑什麼要他處處為人著想?
她倒是覺得,容淺故意不早處理女刺客,就是為了讓女刺客們出來嚇唬人,擾亂宴席,驚擾眾人。
她寧可相信他是惡作劇,也不相信他是真的如太子所說,考慮周到。
若是如太子說的那樣,那就不是她認識的容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