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往下看去,峽穀的高度確實讓人暈眩,還好我們找到一條小路,可以順著它蜿蜒地走下去。有兩名士兵為了不讓我受傷,自己衝在了最前麵為我們開路,而他們的年紀卻看起來比我還小。
突然,他倆同時發出吼叫:“是我們的軍旗!”我並不明白他們的意思,趕忙往他們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小路的盡頭,有一一麵旗幟在飄動著。我並不能看清是不是赤炎國軍隊的旗幟,隻是聽到那兩名士兵的我才能夠確認的。
“王妃,那是我們的軍旗!那是王爺率領的赤炎國的軍隊!風字旗便是我們的軍旗!”其中一位年輕士兵興高采烈地說到。
聽到他的話,我整個人的心瞬間開闊了起來,旗幟既然在這裏,那麼想必軍隊也在這裏吧,藍慕風他也會在這裏嗎?
我立即駕馬朝著那麵旗幟飛奔過去,快到了,快到了,就快要見到他了,我的心越來越沸騰,滿心的希望與幻想,滿心的喜悅與興奮。
可是,當我走到那麵旗幟麵前的時候,我所有的高興和希望全都破滅了,那裏什麼都沒有,除了那麵旗幟,沒有人,沒有馬匹,更沒有我想見到的那個人。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給了我希望,卻又讓它破滅,一切發生的太快,我甚至來不及去想這麵旗幟在這裏出現是不是合理,也來不及去想這裏是不是有詐,這一切,我都沒有想,我就這麼直接衝了下來。
現在的我,就像是失去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彷徨無措,又不知如何是好,有的時候即使構築了再強大的心理防線,但是當真正地遇到這種希望與失落的變化後,防線也是會垮的。
“王妃,屬下該死,誤報了軍情!請王妃責罰!”剛才那名年輕的士兵看到我這個樣子,也很是不忍心,朝我直直地跪了下去。
我被他的行為驚住了,我並沒有責怪誰的意思,也並沒有覺得他有什麼錯,他之前和我想的一樣,都以為這裏會有藍慕風的軍隊,都認為我們會找到他們,可是,我們卻沒有做好事實與想象相反的接受準備。
看來我的情緒已經開始影響他們了,我不能就這麼放棄了,我現在是他們的帶隊者,我必須要重新拾回信心、打起精神來,才不會讓他們也陷入了絕望。我連忙收拾了心情,將那麵軍旗緊緊握在了手上。
我對那名年輕的士兵說到:“這並不是你的錯,無需責罰你。”我的話音剛落,他臉上的表情卻仍然很是擔憂、眉頭緊皺著。、
我將他扶了起來,問著他:“對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當我問完後,他的眼裏淚花直打轉,一臉的不可思議。
過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我剛才的問題,緊張得已經開始結結巴巴地說話了:“屬下......屬下名叫......陳......小六,今年十二歲。家中排行第六,所以取名小六。”
“好!小六。你聽清了,這事情你並沒有錯,反而有功。若不是你,我們不會找到這麵軍旗的。而這有可能是將軍給我們留下的線索。所以,你無需責怪自己。”我的話說得很輕但是很堅定,生怕讓小六的心裏再難受了。
突然,我在我的話中想到一件事,連忙拿起手中的軍旗仔細地查看起來。對,這很有可能是藍慕風給我們留下的線索,這個軍旗出現在這裏一定不是偶然。之前北雀也有派精銳前來察看,那時並沒有任何消息回報,所以這麵軍旗他們應該沒有發現,而這軍旗,也許就是找到藍慕風他們的唯一途徑。
我反複的翻找,生怕錯過了任何的蛛絲馬跡。可是,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之處,這麵軍旗十分完整,也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可是就是這完整,反倒讓我起了擔憂:若這軍旗是破敗的,那至少證明了它曾經出現在戰場之中了;而現在它卻完好無損且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這就說明這麵軍旗並沒有出現在戰場上過,又或者換個方式說——這麵軍旗是被人故意放在這裏的。
如果這麵軍旗是藍慕風的大軍放在這裏的,那這也許就是一麵求生的旗幟,想要告訴敵人,他們完好無損;若這一麵軍旗是敵方天竺國大軍放在這裏的,那麼這就表明,是敵軍想要誘敵,而藍慕風他們則應該是安全的。
我並沒有在軍旗上找到任何的線索,所以隻能帶著隊伍繼續在峽穀內搜尋,我們仔仔細細地搜尋著每一個角落和每一處細小的地方,生怕錯過了一些細節。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小六大叫一聲:“王妃!快來,這裏有一匹馬!大家快來看,這裏有一匹馬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