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下這種蠱毒的人,有這種動機的人,除了冷雨青之外,我想不到第二個人會幹出這種陰毒之事。
看著那躺在床上一直沒有醒過來的白震霆,我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疼痛感,我竊以為是白清雅身體發出的本能的反應,血肉相連的親人,無論彼此怎麼改變,始終會有心靈的羈絆的。
縱使我依然對白震庭曾經的所作所為有些不滿,縱使他曾經那樣對待過白清雅,白清雅的身體卻清清楚楚地告訴著我,她仍然擔心她的父親,她仍然想要救他的父親。
“秦太醫,這種蠱毒如何才能夠解去?”我轉頭問向秦太醫。
“根據醫書上記載,這種噬心蠱毒是一種奇特的蠱毒,不似其他蠱毒那般能夠找到一些醫藥方子醫治,它隻能夠依靠製造蠱毒的蠱蟲吞噬身體中的毒素,才能夠化解。醫書上說,一隻噬心蠱蠱蟲可以製造一杯蠱毒,但若要吞噬一杯蠱毒,則需要數十隻蠱蟲。”秦太醫講解著治療大方法。
“那何處才能夠弄到噬心蠱的蠱蟲呢?”太君焦急地詢問著秦太醫。
“雖然知道這種蠱毒需要蠱蟲來吞噬,可是噬心蠱的蠱蟲比這種蠱毒還要罕見啊,一隻已經很難找到,更何況是數十隻呢,而以白老爺現在體內的毒素的量,恐怕......”秦太醫開始緊張了起來,直抹汗水。
“白老爺現在體內的毒素已經很多了吧,恐怕數十隻也是吞噬不了他體內的毒素的,需要蠱蟲應該更多吧?”我猜到了秦太醫緊張的原因,這便是他不敢講出來的話。
秦太醫見我已猜到了,便知道我不會怪罪他或者是下命令讓他去尋找蠱蟲的,這才緩了過來,低頭說到:“正是。噬心蠱蟲每吞噬一次蠱毒之後,自己也就沒了命,所以......所以白老爺體內的毒恐怕需要成百上千隻蠱蟲才能夠清除幹淨。”秦太醫終於將他的話全部說完了,可是,我的疑惑卻更多了。
“那請問秦太醫,蠱蟲一般分布在哪裏呢?怎麼樣才能夠找到它們呢?”我問到。
“醫書上曾寫明,噬心蠱蟲好陰冷潮濕的環境,且大多生長在饑寒環境中,所以,在冰山雪上或者是岩洞裏都時有出現。隻是,醫書上所寫也隻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連知道此蟲此毒的人都已經不多了,更何況是知曉蠱蟲的分布情況的,想來這天下也隻有寥寥幾人知曉吧。請王妃恕微臣學醫不精,微臣並不知曉如何能夠找到蠱蟲。”秦太醫話沒有說完,就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向我請罪。
我連忙將秦太醫扶了起來:“秦太醫,這並非你之過。快快請起。”
如今我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種蠱蟲,就連行醫數十載的秦太醫都不知曉蠱蟲的分布,也不知道如何找到,那我們又會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呢。縱使秦太醫說的醫書上有記載,但是那也是數十年前的事了,誰又知道現在的蠱蟲是否已經變了習性了呢,誰又能肯定在那些極寒的地方又能夠真正地找到蠱蟲呢。
難道說,我這個“父親”白震庭就隻能夠任憑這噬心蠱毒將他的性命吞噬掉?難道說,就這麼輕易讓冷雨青她們母子二人的奸計得逞?難道就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辦法了嗎?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就連剛次有些激動悲傷的太君也靜了下來,就好像我們就這麼默默地等待著床上的白震庭的死亡,就好像我們現在能做的便隻有這麼靜靜地等待著命運的安排。我們難道隻能這樣認命了嗎?
突然,腦中閃現了一道靈光,我開口打破了屋內的寂靜:“秦太醫,那你可知道,造了蠱毒的蠱蟲還會存活下來嗎?”
秦太醫被我的問題問得怔了一下,然後沉思了半晌,對我說道:“臣博覽過眾多醫書,但都未曾提及一事。醫毒雖有共通之理,但是卻截然相反。醫者學醫,讀醫術,讀者製毒,學毒書。王妃剛才所聞之事醫書上沒有記載,想必毒書上會有記載也不足為奇。”
“好,秦太醫,請你今日回府誌後,務必好好查查那些毒書上是否有記載噬心蠱蟲這一事,明日你再來白府替我看腳傷之時,便將答案告知於我。此時就拜托與你了。”我拜托著秦太醫。以我現在的行動能力,莫要說去找毒書,就是走幾步我都覺得吃力,所以這事也隻能拜托給秦太醫了。
秦太醫恭敬地答道:“微臣領命。”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來,又轉身看向了我。
我有些疑惑,說到:“秦太醫可還有其他的事情?”
“王妃你這腳傷還未痊愈,切莫要再這般隨意走動了,想必你今日過來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的吧。若是您再這般不遵醫囑,肆意走動,恐怕連微臣也保不了您的腳了。還請王妃您多多注意自己的鳳體啊!”秦太醫感慨地忠告著我。
“我答應秦太醫,會好好注意的,隻要找到了化解噬心蠱毒的蠱蟲,我定會好好臥床休養。在此之前,還得麻煩秦太醫為我多多費神了。”我嘴裏答應著秦太醫,可是我的心裏卻是知道了,知道了噬心蠱毒之後,我還得繼續進行我的計劃,而我說的休養,也隻是一個騙人的幌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