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靠窗的一側一點一點挪著,小心翼翼地,生怕被發現,站定之後,才慢慢吐出一口氣。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端王藍慕風,他正伏案寫著東西,聚精會神的。
看著他這個認真的狀態,應該是沒有發覺我的到來。
正想著時,卻突然聽到“出來吧,你既已進來了,就現身吧。”他仍然沒有抬頭,手中的筆也一直寫個不停。
我沒有任何動靜,心裏還有些僥幸,也許他並不知道自己躲在那裏吧,隻是發現了一些動靜。
“你沒有武功底子,打起來也是你吃虧。不如就趁現在從窗戶那兒出來吧。”他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看來他什麼都知道了,我竟這般輕易就被他發現了。
我從窗戶旁走了出來,他還是沒有抬頭,隻是冷冷問道:“你是何人?來我書房有何事?”
我暗自竊喜,他雖發現了我的蹤跡,但是卻並不知道我是何人。
我本打算就這麼溜走,不要被他發現了自己的身份,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卻被一個東西打中了後腦手。
“啊~痛!”我吃痛地叫了起來,卻發現出了聲,趕忙捂了嘴。往地上一看,打我的東西竟然是一支筆,他的功夫實在了得,一支筆都能把我打得這麼痛。
“我就說這王府裏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你。”他衝我說道。
我轉身過去,卻見著他滿臉邪笑,那是我最討厭的笑容,一看著我就想發火,恨不得走過去就扇他兩耳光。
見他已經識破了我,我也索性不逃了,摘了麵紗,走到旁邊的一張小桌上,拿起桌上的蘋果便啃著,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桌邊的椅子上。
他見我這般隨意,覺得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你一個入室行竊的賊人竟還在我書房裏這般隨意?”
我卻滿不在乎,“有什麼好怕的,首先,我並非賊人,隻是路過;再則,我並非行竊,你也沒有證據;其次,你也沒說不讓我隨意。”
“那你如此著裝來此,所謂何事?”他也不跟我繼續爭論,繼續伏案寫著。
“你送了那麼多東西給我,我自是來回禮的。”我繼續啃著我的蘋果,漫不經心地回答著他。
“哦?你來回禮?你打算如何回禮。”他聽後感到奇怪,抬起了頭,看到我這穿著又覺得好笑。
“既已被你拆穿,那也回不了禮了。”我依然鎮定地啃著蘋果,裝得漫不經心的。
我根本就不是來回禮的。
他聽我這麼說後,便也沒有說話了,隻是埋頭繼續寫著東西。
我啃過蘋果,便打算起身離去。其實內心依然是緊張的,畢竟我來這裏並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而且還如此著裝,他若起疑了,那我想逃也逃不了了,我恨不得早點啃光那蘋果,然後就可以出去了。
卻不曾想到看著小小的蘋果啃起來卻覺得它如此之大,又不敢啃得太快,暴露了自己內心的焦急與緊張,這樣反而會暴露自己。
我啃完蘋果後,偷偷瞟了一眼藍慕風,看到他眉頭緊皺,駐筆沉思著,心想這是個絕佳的時機啊。
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你過來替我研磨吧。”他的話就像命令一般。
“時候不早了,我正準備回房睡覺了。”我委婉地拒絕著他,一心想著趕快離開這個房間,趕快遠離這個惡魔身邊。
“那我便叫來下人,以行刺之罪將你關押起來。”他陰森森的話語中全是威脅。
無奈,我隻好轉過身走到他的桌案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始幫他研磨。
“我可不是因為怕你,我隻是覺得這樣被抓起來很不好看而已。”我有些此地無影三百兩地說道。
他沒有回我,就好像我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我仍然在百無聊賴地替他磨著磨。
看著他寫得正入神,心想著:這惡魔還能寫些什麼好的東西,該不會正在寫著要處死某人這類的吧。於是對此充滿了好奇,便伸長了脖子,探著腦袋盯著他所寫的東西。
卻不料,他寫的卻是軍事上的調動與安排,還有應對敵國滋擾這類的軍機事物。看了一會兒,感到沒趣的我因為太困,順手打了一個嗬欠。
哪曾想到,就在這不經意間,墨水順著我手中的墨石,就這麼剛剛好地飛濺到了藍慕風的文件上,一大團墨跡不偏不倚地落在那寫滿軍機事務的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