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了塵你可放下了?(3 / 3)

聽到秦子沫對容芷所說的話,拓跋焱的眼神中閃過了一道哀色,但是很快的便被一片冷漠所代替。

施主們可是要投宿?裏麵請。拓跋焱表情冷漠的看著秦子沫與容芷,那眼神似乎隻是把他們當作了一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常人。

秦子沫側頭看向了容芷的方向,她對著容芷搖了搖頭。能避開此等危險就盡量避開,她不想自己的人生留有遺憾。

容芷讀懂了秦子沫的眼神,可是他看著被秦子沫抱在懷中的秦雨蝶。小家夥這會兒已經不再玩泡泡了,她打著哈欠已經想要睡覺了。

這裏方圓百裏之內,隻此一處寺廟,若是施主們想要另投別宿,恐怕也要趕大半宿路天亮時才能到達。拓跋焱看著遲遲沒有動作的兩人,不由鬼使神差的說了這麼一句。

因為拓跋焱的這句話,容芷意外的看了眼他。然後他對著拓跋焱有禮的一笑,說道:那麻煩師傅給我們兩間房借宿一晚。

隨貧僧來吧。拓跋焱借開身,讓容芷與秦子沫進門。

秦子沫拉住了容芷的衣袍,不想讓他走進去。

而這個時候容芷則是握住了秦子沫的小手緊了緊,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對著她說道:不礙事,一切有我,蝶兒還小,經不住風雨,我們在這借住一宿就走。

秦子沫低頭看了看已經微眯著眼睛的秦雨蝶。隨後她看了看傘外下著的瓢潑大雨,確實若是借宿一晚,明日天晴再走才是上上之選。

好吧。秦子沫輕應了一聲,她抱著秦雨蝶走進了山門之內。

拓跋焱帶著他們一行三人來到了寺廟後院的兩間空房前。

施主們隨意,貧僧告退了。拓跋焱向著秦子沫與容芷行了一個僧禮。

師傅請留下步,不知師傅法號如何稱呼?容芷叫住了拓跋焱匆匆離去的腳步。

貧僧法號了塵。拓跋焱隻是停留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他說完自己的法號之後便悄然離去。

了塵?是了卻一切凡塵的意思麼?容芷看著拓跋焱的背影低語了一聲。

容芷,他會不會?秦子沫的臉上帶著擔憂之色。拓跋焱與他可是冤死對頭,今日他們很意外的見到他居然出家了,他現在雖然是出家人佛意是不讓殺生的,可是保不準他一個念頭轉來找他們麻煩怎麼辦?

娘子放心,我今晚不會睡會替你們守門看著的。容芷撫摸了一下秦子沫額頭的秀發,安慰了秦子沫一番。

哦。秦子沫轉身抱著秦雨蝶放到了床上。隨後她又回到了容芷的身邊。

怎麼不和蝶兒一起睡?容芷的眸中閃過了一道疑色。

我想陪你。大敵當前,她哪能還睡得著啊?

胡鬧,你的身子骨還沒好,怎麼能吃得消熬夜?容芷從內栓好了門,然後帶著秦子沫回到了大床旁,用手指著床頭說道:乖,躺上去快睡。

不要。秦子沫倔強的搖了搖頭。夫妻本是一體的,在這個時候她怎麼可以獨自睡覺。兩個人清醒著也好有個照應。

那你先躺上去,我就坐在床邊。無奈之下容芷隻能用折衷的辦法。

秦子沫看扭不過容芷,隻得躺上了床。

另一邊,拓跋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關上了房門之後,他才猛然的把背結實的靠在了木門之上,一切的冷漠偽裝在這個時候才瞬間土崩瓦解。過了好久,那雙璀璨若星辰的星眸才轉向了房間內除了床之外的唯一的擺設供桌。在上麵放著一隻香爐幾盤瓜果,一個玉質的靈牌後麵供奉著一隻黑色的骨灰壇,而那個玉質的靈牌之上儼然寫的是秦子沫三個大字。

拓跋焱腳步有些輕浮地走到供桌前,他拿起了桌上的玉質靈牌,用手輕輕的一筆一劃的撫過秦子沫三個字,接著他手中一用力,玉質靈牌化為了無數的碎片從他的指間流走。一直以為是他害死了她,她的死讓他心灰意冷,在第二天的時候就離開了他重新組織起來的血煞門。抱著愧疚的心他來到了這處僻靜的寺廟想要用餘生念經為她超度。可是在今晚他沒有想到已經死去的人居然會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的情緒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得十分的複雜,手掌握成了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一整晚他都呆呆地望著那隻不知道裝了是誰骨灰的黑色壇子。直到容芷與秦子沫向他辭行,他方才出去。

看著秦子沫懷中抱著小小的嬰兒,還有容芷嗬護著她的身影迎著朝陽的光芒離去。他的心裏在經過了一晚的思想掙紮過後居然釋然了。再看向他們的背影時,有的隻是看空一切的淡然,在他有生之年能再次見到她知道她過得幸福也許就是他與她之間最後一點所謂的機緣了吧。

了塵,現在你可放下了?這間主持也是他師父的聲音在拓跋焱的身邊響起。

師父,弟子放下了。拓跋焱轉身回到了大殿開始了一天的早課。

沒想到他什麼都沒有做。容芷與秦子沫走了很遠之後才回頭望向了半腰上那還看得見的寺廟尖頂。

那不很好嗎?這說明他的心裏還有你,所以才會放過我。容芷對著秦子沫淺淺的一笑,隨即扶著她上了馬車。

此後,他們一路順利的回到了大周國。

當馬車停在王府大門口,容芷抱著秦雨蝶率先從馬車上下來,接著他騰出一隻手扶著秦子沫也下了馬車。

門童在見到秦子沫下車的一瞬間已經飛速的跑進門向著秦耀祖火箭速度的彙報去了。大事大事,大小姐回來了,不僅大小姐回來了,而且還又像三年前那樣帶了一個小娃娃回來了。不過這次邊上有個美得像嫡仙般的男子在旁,說不準他就是咱王府的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