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上官夕陽不解地問道。
看到上官夕陽一副不是很了解的樣子,皇後不禁皺了皺柳眉,問道:“難道你不知道麼?如今上官佑劍馬上就要成為新一任的皇上了。你們鬥了這麼久,如今你父皇一直昏迷不醒,他得權之後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聞言,上官夕陽大驚失色,急問道:“上官佑劍繼承皇位了?父皇怎麼會把皇位傳給他?”
“不是你父皇立的,是他在你父皇昏迷之後,自己假傳聖旨,說你父皇將皇位傳給了他。”皇後淡淡說道,語氣中滿是無奈。
上官夕陽怎麼會相信父皇把皇位傳給上官佑劍那個家夥,聽了皇後的話後,調頭就往外衝去,“我現在就去找他問個清楚。”
“夕陽別去!”皇後見狀,連忙拉住了上官夕陽,急急說道:“就算你現在找他也是沒用的,他登基的日子已經選好了,就在下個月初八。如果你現在去找他,搞不好他還會找你的麻煩。”
看到皇後臉上滿滿的擔憂,上官夕陽不禁停了下來,卻緊緊攥了攥拳頭。
該死的上官佑劍,先是擄走了九歌,現在又給父皇下毒,如果落在他的手上一定要讓他好看,方解他心頭之恨。
這個時候,皇後柔軟的手輕輕撫摸在上官夕陽攥緊的拳頭上。上官夕陽抬頭望去,隻望進一雙清澈透明卻充滿無比溫情的眸中,手上被滿滿的溫暖覆蓋,是安慰,是關心……
上官夕陽突然想到,有多久沒有這樣了,有多久沒有離娘親這麼近了,這手上久違的溫暖又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
望著皇後那張精致的妝容,黑發被美麗精致的鳳釵高高盤起,珠環搖曳,然而眉間卻已經帶上了時間賦予的滄桑。那容顏易不再年輕,韶華終究熬不過時間的流逝。
仔細想想,自從她當上皇後後,似乎他們便再也沒有如此親近過了。
那皇後之位是雍容華貴,更是滄桑孤寂。不管再怎麼說,她也隻是一個女人,一個母親,一個妻子,可是卻要眼睜睜地看著丈夫身邊伴隨著新人,兒子再不隨她親近,這些年她應該很苦吧。那雙眸子中有著怎麼也化不開的悲傷,惆悵。那雙黛眉也總是頻頻蹙起。或許,自己……真的是錯了。
想到這裏,上官夕陽隻感覺到心裏一陣陣酸楚,似是有一雙大手禁錮住了心髒,是那般的揪心痛受。
突然,他反手給了皇後一個擁抱。皇後的動作驀地一怔,手似乎想攬住兒子,卻又怕驚擾這溫情的一刻,於是已經伸出去的手又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久久沒有落下。
上官夕陽靠在皇後的懷中,感受皇後身上他小時候曾經深深眷戀過的茉莉香氣。
上官夕陽薄唇輕起,吐出了很久不曾叫過的“娘”,這聲音宛若雨滴低落在琴弦之上,珠圓玉潤,聽在皇後心裏宛若天籟之音。不是冷冰冰的母後,更不是毫無感情的皇後娘娘,而是普通百姓人家那一聲普通卻充滿溫情的娘。
那瞬間,晶瑩的淚珠從皇後那雙黑亮的眼睛中傾泄流出,立即潤濕了睫毛。最後,皇後終於再也忍不住地用力擁住懷裏的兒子,隻覺得這一刻的溫暖讓她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好兒子,再叫一聲。”皇後的聲音有些哽咽,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顫抖。
聞言,上官夕陽放開了皇後,深深地看著皇後的眼睛,鄭重的叫了一聲“娘。”
皇後聽了之後,臉上驀地露出一抹笑容,這笑是她這些年來最發自內心的笑容。
之後,皇後從腰間摘下一塊令牌,遞給上官夕陽,叮囑道:“夕陽,上官佑劍的陰謀絕不能讓他得逞。你解決了水患問題,令得不少朝中老臣都對你頗為讚賞,他們本來是要舉薦你為太子的,可是偏偏被上官佑劍搶先一步行動。大家雖然心有疑慮,奈何卻沒有人敢帶頭違逆聖旨。你拿著這塊令牌去找你外公讓他幫助與你,聯係朝中大臣,向他們說明真相,相信他們聽到了真相之後一定會幫助與你。至於那些頑固的大臣,同意上官佑劍隻是因為謹遵那份詔書罷了,隻要找到那詔書是假的證據,就能徹底粉碎上官佑劍的陰謀。”
上官夕陽聞言點點頭,連忙把那塊令牌收進了懷中放好。他怎麼忘了,他還有個在朝廷身居要職的外公啊,隻要他外公肯幫他,絆倒上官佑劍一定可是成功。
“好,那我立刻出宮,娘您小心一些,上官佑劍一定在宮中安插了眼線。”上官夕陽向皇後囑咐道,雖然當年的事他沒有完全弄清楚,心裏卻有一大半信了皇後,那畢竟是他骨肉血親的娘親啊。
“好,你也快點走吧,別讓上官佑劍堵在這宮中。”皇後轉身就要催上官夕陽走。
“喲,既然來了,又何必著急要走啊。”輕佻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上官夕陽和皇後聽了這個聲音之後都驀地一愣,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門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