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一位禦醫忙回答道,“五皇子不必擔心,蕭小姐隻是睡眠不足,好好休息便好了……”
上官夕陽點了點頭,便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幾位禦醫一臉黑線,本來以為五皇子火急火燎地把他們詔來是有什麼要緊事,沒想到隻是為了給蕭九歌把脈。給蕭九歌把脈也就算了!如果是因為蕭九歌有什麼大病他們也就不計較了。可是居然隻是睡眠不足引起的昏倒!
他們怎麼說也是官居一品的大臣,居然為了一個平民女子,在他們還沒睡醒的時候就被拉了起來!
所以,當莫識把他們送出門外的時候,看到他們的臉色比黑炭還黑,隻能盡量陪著笑臉,說了很多感謝的話。雖然幾位禦醫很是不滿,但是鑒於五皇子對蕭家的態度不一般,他們也不敢太甩臉色,於是也很客氣地跟莫識作別。
天漸漸地亮了,太陽從東邊緩緩升起。蕭府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蕭九歌聽到聲音有蕭鼎的聲音,很想睜開眼睛跟他講不要擔心自己,可是眼皮就是睜不開。
她又開始做夢了,這一次夢到的,是她完全沒有經曆過的,模模糊糊的。
她看到林斜風離她越來越遠,她看到他摘下一個又一個麵具,快得讓讓她來不及辨識他的另一個麵具,下一個麵具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蕭九歌已經昏迷了一天,從天露肚白到太陽消失在世人的眼中。得到消息的林細雨與張重先後趕了過來,看到上官夕陽坐在蕭九歌的床頭,眼裏滿是溫柔。
他們趕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林細雨比張重先來一步。
看著上官夕陽坐在蕭九歌的床前,林細雨不禁扶額,“哥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回來啊!你不知道你愛的這個女人的身邊不止一株桃花麼?!”
林細雨走了進去,特意將上官夕陽跟蕭九歌隔開。
上官夕陽知道林細雨的目的,但是也不與他計較,自覺地讓開了位置。
蕭府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雖然蕭鼎很為還在昏迷的九歌擔心,可是看到有這麼多朋友關心他,心裏的石頭總也放下了一些。
夜漸漸地深了,本來林細雨還想陪著蕭九歌,可是被蕭老爺勸服了。
“各位,夜也深了,九歌也沒有什麼大礙,也請回去歇息吧,不然九歌之後醒來之後如果看到各位為她累出個什麼毛病來,她也會傷心的呢。”
本來林細雨還想爭辯些什麼,可是被張重攔下了,“也好,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你幹嘛攔我?”林細雨的眼神好像在跟張重爭辯著——幹嘛攔我,我要替我哥看著九哥,可不能讓上官夕陽占了便宜。
可是張重把她拉到一邊,輕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輕聲道:“你傻啊,我們走了,上官夕陽不也走了?”
林細雨聞言立即恍然大悟,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就跟隨眾人告辭了,走之前還不忘將上官夕陽拉出房間,還順便警告了一下喬治,“別以為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你要是敢趁我哥不在對九歌動什麼壞心思,小心我……”
喬治看著林細雨揮著小拳頭警告著他,他突然覺得以前怎麼沒發現她如此可愛呢?他目不轉睛半笑著看著林細雨,倒是看得林細雨有點不好意思。
張重把林細雨送回府,在林府門前,林細雨蹦蹦跳跳地進了府,在進府之前,林細雨回了個頭,“張重,謝了啊!”
看著林細雨進府之後的張重並沒有回府,而是折回蕭府。
他翻過牆,腳步輕輕地到蕭九歌所在的屋頂上,可是沒想到,上官夕陽已經坐在上麵了。
“不是說回去了麼?怎麼又折回來了?”上官夕陽對又折回來爬上屋頂的張重挑釁道。
而張重也毫不示弱,“你不也一樣?堂堂一個皇子,居然坐在屋頂上。”
上官夕陽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躺在屋頂上,看著高高掛著的月亮,說道,“本皇子想在哪裏就在哪裏,你管得著?”
張重笑了笑,將手中的酒瓶扔向上官夕陽,躺著賞月的上官夕陽意識到有什麼東西向自己飛來,下意識地握住了飛來的東西,一看是酒瓶。
“漫漫長夜,喝點酒。”張重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樣子,拉開酒塞,然後仰頭“咕嚕咕嚕”的把救往自己的肚子裏灌。
夜色朦朧,人也朦朧。到底是夜醉人,還是人醉夜?
就像在夢中的蕭九歌一直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是現實,哪一個是夢中?到底是周公夢蝶還是蝶夢周公。
她的夢還在繼續著。這次出現的是上官夕陽,她看見上官夕陽從一個懸崖上墜下,她卻沒法抓住他。
她走到懸崖邊上大聲呼喊著上官夕陽,可是隻見懸崖下煙霧一片,山中回蕩的是自己的聲音。她感到身後有人,剛要轉頭看,可是她感到背後之人把自己往前一推,自己的中心不穩,也墜了下去。
在追下去的最後的一刻,她回頭看到了那人的容顏。
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