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兒欠身離開。
蕭九歌拿起飽滿的核桃仁塞進嘴裏。
不遠處一道視線注視到她送進嘴裏的核桃仁時,目光變得陰狠而得意起來。
夜,天空被一塊巨布籠罩,能隱隱約約的看見一些樹木的影子和建築物的輪廓,清冷的月亮高掛,好一副寧靜夜景圖。
而蕭府的某別苑,卻已經忙翻了天,濃烈的對比讓人感覺到極大的詭異。
蕭九歌正伏在床邊,“嗷嗷”的嘔吐著,地上還有一些浸滿鮮血的手帕。
“蕭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請大夫?”莫識皺著眉頭,不斷的拍撫她的背。
蕭九歌一擺手,本想說沒事,怎料“嘔”的一聲又吐出一大口血來。
“小姐!”剩餘的四個丫鬟都麵瞪口呆,惶恐不安。
下午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就生病了!
“小姐,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我還是去找大夫來吧!順便把蕭老爺也叫來!”莫識說著便起身往外走去,雨兒卻一把拉住她,嗚咽著說:“老爺已經睡覺了,他近日身體不好,還是別打擾的好!”
“那我去請大夫總可以吧!”莫識撇開她的手。
說話間蕭九歌又吐了口血出來。
雨兒咬著唇就是不放手,這種情況不去請大夫怎麼行?可是請了大夫,不就能看出她是中毒了?
可是她也奇怪,隻是下了些瀉藥罷了,又怎麼會吐血呢?
“雨兒,你看起來怎麼會這麼緊張?”莫識打量她,她的額頭都冒出了虛汗。
“我……我……”雨兒支支吾吾的,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莫識,請大夫吧!我撐不住了!”蕭九歌緊緊皺著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
忽然隻聽“撲通”一聲,雨兒已經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小姐,奴婢求你千萬別找大夫,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哦?”蕭九歌坐起身來,莫識連忙上前去扶她,“你怎麼知道我會沒事?”
“奴婢……奴婢隻是在核桃裏放了點瀉藥而已,瀉藥不會危險到生命的!”雨兒咬著唇說出來。
她知道後果是什麼,可是她不得不說,再這樣下去鬧但蕭老爺那裏,她更別想活命了!
“那。小姐為什麼會吐血?你又為什麼會下藥?是誰指使你的!”莫識趁勢便如連炮般咄咄逼人的問道。
她知道這些是蕭雙雙安排的細作,可是頂多也是打打小報告嚼嚼舌根而已,從來沒想到會大膽到下藥。
“沒有人指使我……沒有人……我隻是怨恨小姐讓我剝核桃而已,我隻是自己的私心,但也真的隻放了瀉藥,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雨兒激動的解釋著,臉上也全是淚滴。
“你一個人有那麼大的膽子?而且你沒有出院子,哪裏拿到的瀉藥?”蕭九歌捂著胸口,厲聲質問。
雨兒微微抬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另三個丫頭,似乎是在求助,雖然她知道現在的情勢沒有人能幫助自己,可是她也不甘心獨自一人承擔下這罪行。
她細微的眼神和動作都被蕭九歌盡收眼底,蕭九歌笑了笑,“是小清外出洗衣服時帶進來的是嗎?冬兒、雨兒、紅兒們負責剝核桃然後趁機下藥吧?你們覺得我定的規矩太嚴厲無法執行,所以便想著毒死我!或許起初定的是瀉藥,隨後就變成了毒藥!”蕭九歌分析道,淩厲的目光來回掃視她們。
小清一咬牙站出來,“是!我們是想毒死你,你定都那些規矩有可能實行嗎?是你把我們逼上了絕路。”
“咳咳……”蕭九歌猛的一咳嗽繼續道:“我沒猜錯這是露毒,市場價十兩銀子,按你每月十紋,除去胭脂水粉錢和捎回家的錢,也得好幾年才能存上,難道真的沒有幕後人嗎?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小清和米兒等人都麵露難色,似乎在害怕什麼,猶豫什麼,半晌沒有人再開口。
“既然你們對主子這麼衷心,那我便成全你們!”蕭九歌用手帕擦拭嘴角的血跡,對莫識吩咐道:“把她們都送去官府,看她們主子會不會站出來救她們!”
“是!小姐!”莫識頷首,轉身去把雨兒拉起來,“走,跟我去衙門!”
“去就去,你無憑無據,到時候我們不認罪,你也沒法管!蕭小姐一定會救我們出來的!”小清不屈的說道。
“誰說無憑無據?我就是證人!”粗獷的聲音從隔立的書房傳來,所有的人都不由得一怔。
如此雄渾有氣魄的聲音,除了蕭鼎蕭老爺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