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莫小宸進去的方向追去的季承淵卻沒有看見莫小宸本人,隻看見匆匆朝紗帳進出口走去的喜兒,於是大步上前拉住她。
“喜兒,那丫頭呢?”
“殿下,奴婢剛才告訴莫姑娘說她是最後一個出場的,莫姑娘聽完就說讓奴婢去弄點花瓣來,然後找細蠶絲穿起來跟這帷帳一樣高,然後她告訴奴婢說她去練習什麼絕活來著,說快出場的時候回來,奴婢也沒敢問太明白,所以-也不知道莫姑娘這會兒在哪兒!”
喜兒驚詫的看著焦急的到處看的三皇子殿下,剛剛才分開不到半刻鍾的人怎麼突然這麼著急的找她。
“好了,你下去吧!”
季承淵深呼了一口氣,四處張望,忙忙碌碌擺東西的宮人在帷帳裏麵穿梭,卻沒有見到淺紫色紗衣飄隱的人,那件淺紫色紗衣是季承淵親自找人連夜趕製的,自己提出的款式,大概的樣子說給了絲製坊的人,讓他們在精心設計的,記得當時自己找絲製坊總管到慶延宮說出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一套女裝時,所有宮人都呆滯了,他看他,他看她,個個人麵麵相覷,還是自己提醒,絲製坊的大總管才慌亂答話的。
當時季承淵俯在自己的案幾上畫樣式圖的時候突然想到莫小宸看見這衣服的反映,不自知的竟然淡淡一笑,旁邊等待他出圖樣的師傅和喜兒等眾宮人都驚呆了,現在想到這些,季承淵還是不自覺的微笑。
可是,如果莫小宸知道自己是在騙她,會不會恨他厭他,想到此,季承淵眉頭深深的皺起,表情凝重的大步出了帷帳直奔禦醫坊。
禦醫坊的大多數禦醫現在在幫忙查驗擺在宴華廳的水果與點心,所以現在的禦醫坊十分清靜,剛進到大門,一股清新的草木味兒襲來,在進到內院,便是濃鬱的中草藥味兒,此刻,花殘陽在製藥爐熬著什麼東西,一邊用扇子扇著火,一邊用手把藥罐裏中藥的煙味扇往自己的鼻頭。
“花先生,你又自己熬藥,本王跟你說話,熬藥這種事情,你可以讓醫僮小太監來做的。”
季承淵大步進門,看了看忙碌著的花殘陽後。又左顧右盼尋找著。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從來都是自己做的,他們也不會掌握火候,這新藥要熬到幾分,他們也不清楚!自己動手安心些!”聽到季承淵的聲音,花殘陽連頭都沒抬,還是保持著本來的姿勢。
“那花先生,小宸沒有在這裏嗎?”沒有在周圍看見要找的人,季承淵急切詢問。、
“來過,我們聊了聊,知道她會進宮,我給她喝了我提前熬製的美容養顏湯,之後她說要練習什麼——什麼魔術——什麼的,就走了。”
花殘陽努力思考莫小宸走前說的什麼絕技,但是還是想不到。
“那她有沒有說去哪裏練習什麼——什麼魔術的!”季承淵雖然不懂莫小宸說的魔術是什麼,但是他有種預感,今天要是沒有在莫小宸出場前找到她,那麼冠軍一定是非她莫屬。
其實當初找她進來,已經做好打算,不管她所有的考核項目過不過關,自己都會選她,之前的所有驗身,驗身份的所有管卡他都已經安排好,就算今天莫小宸在大殿上說一句自己什麼也不會,那麼這王妃還是非她莫屬的,可是現在他卻十分的惱怒自己。
看看太陽已經沒有了耀眼的光芒,隻有點點微弱的金色灑向地麵,離大典開始的時間已經很近很近了,季承淵離開禦醫坊後又到了禦花園,莫小宸喜歡花,可能會來到這個地方練習,但是差人找遍了整個禦花園的角角落落都沒有看見人。
花殘陽到禦花園的時候就看見涼亭中背著小路站著一個人束手而立,他身著一件紫色長衫,外罩一件淡紫色紗衣,紗衣上用纖細的金絲繡著猛蟒圖,張牙舞爪,袖口處也同樣的金絲線勾著整齊的花色,他黑色的長發用一尊紫色鑲著淡青色寒玉的金冠束著,用一根寒玉同係的玉簪子固定住,微風吹著他的外罩紗衣,翩厥飛舞,烏絲黑發,零散飄渺,在這一片五顏六色,鮮麗嬌美的花海中,恍如仙人入凡塵,不容俗事半點纏。
“花先生,你說本王今日的做法是不是錯了。”負手而立的人開口了,隻是這聲音熟悉,但確是一種除了花殘陽,任何人沒有人聽過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