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為止,我依然尋找不到自己所向往的遠方。
我隻是個平凡的人類,小時候就有個願望,當我賺夠錢找一個我愛的女人,然後我們平平淡淡的生活在鄉下,直到滅亡。
後來慢慢的長大,經曆了人世的滄桑,我的願望有了一些改變,那就是要找一個愛我的女人。
後來我找到了,再後來她死了,而現在,我老了,每天對著自己長到地麵的白發獨自悲傷。
他們說我是災星,生下來就克死了母親,所以村子裏的人對於我都是敬而遠之,當然也有幾個離我近的,隻是他們是在欺負我罷了。跟著整天酗酒的父親生活了十年,之後父親就從我的眼前消失,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瘋了,反正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意思。
十歲那年由於戰爭我離開了我出生的村子,看著被戰爭毀壞的村子,我有些說不出的情感。來到了並不是很向往的大都城,看著滿天飛舞的能力者,我沒有一絲羨慕,盡管他們會被人們所尊重著。
我的願望並不是讓別人對我露出虛偽的微笑。
那一天,我在垃圾堆上看到了一個饅頭,早已餓的發昏的我像看到金子一般撲過去,而路過的行人一個個笑著看著我,就像看動物一樣。
對於那些,我根本不會在意,就在那短暫的瞬間,另一隻手出現在我的麵前,他是個比我還要瘦小的人,年紀跟我差不多,短短的頭發,破爛的衣服,可能是因為瘦的原因,他的眼睛出奇的大,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
當時我很餓,隻想讓自己活下去,所以哪裏會懂得謙讓,我把他撲倒,從他手中把饅頭搶了過來,他並沒有來奪,而是大哭起來,聲音很大很刺耳,可是我看著路邊的行人都若無其事的走著,完全沒有往我們這兒看,那時,我懂了一個道理,原來這裏的人耳朵都有問題。
我看著哭著的那個人,最終還是於心不忍,所以我將饅頭給他一半,而自己開始吃著自己的另一半,他接過饅頭便不在哭泣,也狼吞虎咽起來,然後我們就坐在牆角聊起天來,他的聲音很細很好聽,但和我無關。
最後我說出了我的願望,他聽了哈哈大笑,他笑著說我太天真了,說現在並不是古老的21世紀,錢已經不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力量。那一次,我的願望有了一絲裂痕。
之後便與他離別,我並沒有什麼不舍,每天靠著垃圾居然能活整整一年,到現在我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天空灰茫茫的,之後就下起了大雪,我拿出跟隨我六年的瓦片,然後用指甲蓋在瓦片上又刻下了一道痕跡,那一天,我十一歲了。
我沒有生日,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隻是有次他喝得大醉,才告訴我我出生的時候天下著雪,所以,每年的第一場雪就是我的生日。雪花已經將世界披上了銀裝,這個時候,世界才變得幹淨起來。我由於太餓,就用手抓了把雪,然後把雪捏成球狀,吃了起來,當時感覺還不錯,有種生日蛋糕的感覺。
那一天很冷,我躲進了一個很大的院子裏,院子裏有以前聽說過的暖氣流,這種氣流覆蓋著整個房子,所以隻要是在家這個範圍內,溫度都是標準的春天,但這些絲毫不影響天氣,雪花落進院子裏照樣沒有融化,而是堆積起來。
據說這種氣流是能力者的傑作,專門有這一種人擅長這個方麵,所以他們為大家提供著暖氣從而來換取錢財。
因為院子裏太過舒服,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直到被那一腳踢醒之前。
幾個年輕的能力者圍繞在我的左右,他們並沒有像那些人一樣罵我是個垃圾,是個臭要飯的,而他們罵我說是個卑微的人類,像蟲子一樣的人類居然敢踩進我們的院子裏。
那時我又懂了一個道理,同樣是人,隻要稍微有些力量就能超出人類的範圍。
力量這個詞,把我的願望打碎。
他們中有個漂亮的女人提議把我殺了,說是看見我踩了這兒的地板,她再也不想在這裏了,說有種想吐的感覺,而且還極其誇張的捂著自己的嘴,動作很是嫻熟。
然後幾個男子滿臉笑意地向我走來,我知道的,我可能會死,但也許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活在這個世上真的沒有意義。
住手。
一個動聽的聲音傳來,但還是慢了半拍,能力者就是能力者,僅僅是一瞬間,一種無色的光柱已經貫穿了我的胸口。
那個女人一直搖晃著我的身體,嘴上問道你們為什麼殺正常人。
而那幾個能力者隻是笑笑,說僅僅是正常人你何必那麼在意呢。
我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但是不知為何,我聽覺變得出奇的靈敏,當我聽到正常人三個字時,我咧著嘴角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因為這些東西感覺不值得被我笑,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死了,可是肚子出奇的餓,原來那些人都是騙人的,死人照樣肚子餓。
當我起身的時候發現我躺在床上,很軟很軟的床上,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死,是上天的意思嗎。既然上天又給了自己一條命,那就應該做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