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那麼多年,樓幕漓又怎麼會不知道秋玨易此刻在想什麼。
處理文件的動作一頓,桃花眸凝起寒意,冷漠地看著秋玨易,不帶一絲情感:“怎麼,你是打算上手了,和顧希搶?”
搶?
樓幕漓這話,雖然是他的目的,但是聽著,怎麼讓人那麼不舒服呢?
就好像夜淺歌一個物件,一個可以被人任意搶奪的物件。
“你不要她,我要。你既然不愛她了,那我去愛。夜家跟你們樓家有仇,但是跟我們秋家卻沒有絲毫幹係。”秋玨易直戳樓幕漓的傷口,絲毫不顧樓幕漓眼底的冰寒。
“老三,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一如既往的單純。夜家和顧家聯姻了,和夜家又是世交,你覺得,顧家出事,夜家會坐視不理?況且……”
男子桃花眸裏帶著嘲諷,薄唇一張一合:“況且,夜家這次能轉危為安,顧家可是功不可沒的存在,於情於理,夜家都不可能再和顧家分的那麼清楚了。”
眯了眯眼,修長的手交疊放在桌子上,樓幕漓又說:“所以,你是怎麼認為夜家和秋家,沒有幹係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你看來不是很清楚啊。”
樓幕漓每說一分,秋玨易臉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等樓幕漓說完,秋玨易的心早就已經冰涼得很徹底了。
“但是,這隻是夜家和顧家,隻是夜家和秋家,跟夜淺歌無關,跟愛情無關。這一切的前因後果,錯綜複雜的關係都不影響我愛她。”秋玨易認真地說著,隻是不知道他自己相信了自己說的這番話沒有。
不過,他能肯定的是,最後一句話他一定是相信的。
無論什麼錯綜複雜的關係都不影響他愛她。
樓幕漓眼底的冰寒不減,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愛?果然是最經不起推敲和現實考驗的一種感情啊!不過,就算如此,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的人寧願飛蛾撲火呢?”
真的,聽起來很美好的一個字眼啊!
愛。
他又何嚐不愛她?隻是,他愛,他又能怎麼樣?
是她累了,要先放手了,他抓不住她的手了,他能怎麼辦?
眉頭不曾鬆開,秋玨易好像聽出了樓幕漓話裏的感情,緘默地望著眼前似乎有些縹緲的男子。
他看著男子熟練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包香煙,默默地點燃一支,吸了一口,然後迷蒙的煙圈從好看的薄唇裏吐出,漸漸在男子臉邊消散,讓男子俊美的臉也似乎蒙上了一層紗。
有種頹廢的邪魅,讓男子的氣勢更加的冰寒,又帶了點孤寂。
“老三,你說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呢?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的人,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她又偏偏生在夜家?”
生在夜家就算了,為什麼又要讓他們相遇,把上一代的悲劇再次上演呢?
上一代人的愛而不得,延續到了他們這裏。
可是,他們卻比上一代人要悲慘得多。
因為,他們不僅愛而不得,還繼承了上一代人的仇恨,讓本就沉重的愛情更加痛苦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