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帶著戾氣出了夜淺歌的辦公室。
夜淺歌仔細地看著文件,認真的神情,時不時地在文件上勾勾畫畫。中午午休的時間夜淺歌也沒有放過,看著文件,連午飯都忘了吃。
動聽的鈴聲在偌大的辦公室裏響起,夜淺歌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接起電話,放在耳邊:“喂,爺爺。”
電話那頭,夜柏毅坐在書房裏,看了看腕表,慈祥地問:“歌兒,吃午飯了沒有啊?公司的事情,處理得還順手麼?”
夜淺歌放下筆,溫婉笑著說:“哦,我忘了。爺爺不要擔心,我下午回家好好吃一頓飽飯,把中午沒吃的一次性吃回去。”
聽到夜淺歌要回家,夜柏毅老眼一亮,笑著說:“好,那爺爺給你做飯吧。你可不知道,我和你奶奶年輕的時候啊,就是我做飯的呢。那個時候還在度蜜月呢!”
老人話語裏淡淡的思念和溫馨讓夜淺歌的心微微發澀。
說到底,夜柏毅也隻是個需要人陪伴的老人,身邊也隻有她這一個親人了。
“好啊,我長這麼大,一直都是吃我媽媽和吳媽做的飯,還沒有吃過爺爺做的呢。嗯……我要吃爺爺最拿手的菜。”夜淺歌像個小女孩一樣,對著夜柏毅這個遲暮的老人撒著嬌。
夜柏毅朗聲大笑著,連聲答應。
陪著夜柏毅聊了一會兒,夜淺歌忽然想到了夜家的神秘勢力,夜淺歌斂下嘴角的笑意,帶著絲絲恨意地說:“爺爺,我想繼承夜家的家主之位,做夜家真正的主人。”
然後,電話那頭的老人舒暢的笑意就凝固在了嘴邊。
夜柏毅這才猛然想起他打電話給夜淺歌的目的,歎了口氣,嚴肅地問:“歌兒,你真的想好了麼?我必須要告訴你,一旦你繼承了家主之位,所有的事情都要以夜家為先。”
“爺爺,我想得很清楚了。我是父親唯一的子女,我必須繼承父親的一切,包括父親的責任。夜家生我養我,我也要對得起夜家。”夜淺歌斂下眼眸,淡淡地說。
空氣刹那間沉默,好半天,夜柏毅才開口:“歌兒,如果你要繼承夜家,做夜家的家主,那你就沒有自由了,就連你的婚姻也要為了夜家的利益而付出了。你,確定還要繼承麼?”
夜淺歌緋唇微張,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要字卡在了喉嚨,腦海裏瞬間就浮現出了樓幕漓溫柔淺笑的模樣。
連婚姻都要犧牲了麼?如果做了夜家的家主,那她和她愛的那個人就注定要分開了,那她就要做那個薄情寡義的人了。
空氣再度沉默,夜淺歌在腦海裏進行好半天的天人交戰,最後才啞著嗓子說:“我確定。”
三個字,猶如千金般沉重,負載著她的愛情和自由,也磨滅了她的心。
不知道夜淺歌為什麼會做了這麼沉重的決定,但夜柏毅還是尊重夜淺歌的選擇:“那好,歌兒,你把明天的行程空出來,我帶你去夜家的宗祠看看。”
說是看看,其實真正的目的,可能隻有夜淺歌和夜柏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