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聞言,也尷尬地笑笑。
自己剛剛的行為,應該是很愚蠢的吧。夜淺歌的話都說得那麼明顯了,他不僅沒有聽出來,還像傻子一樣等著夜淺歌解釋。
想自己也是一個近三十歲的人了,也跟著夜雲中見了不少的世麵了,怎麼就突然犯傻了。
難道,真的像夜淺歌說的那樣,是因為他和羅菲菲吵架了的緣故?
想到羅菲菲,阮沅就想到了羅菲菲固執的報仇行為,不免頭痛。
沒有理會阮沅的尷尬,夜淺歌正色道:“所以,這一個星期以內,你把你手頭的事情交給羅助理或者你的得力助手做,你就主要負責看好黎家和夜氏。”
阮沅點頭,見夜淺歌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也知道自己是多餘的了,尷尬地笑笑,轉身走出夜淺歌的辦公室了。
從夜雲中夫婦的葬禮之後,夜淺歌就沒有再到夜氏來過。
盡管葬禮之前她就把一切事物安排好了,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總會多多少少與自己的預料有所出入的。
然而夜淺歌卻沒有想到,出入會這麼大。
堆積如山的文件,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蠶食著她的耐心,啃食著她的身體。
在外人麵前逞強的後果就是每當沒人的時候,自己要獨自承受勞累過度所帶來的疼痛。
心髒病,哪裏有她說的那麼風輕雲淡啊!
但是,她如果喊疼了,會讓多少人著急心疼,又會讓多少人暗自發笑?
現在有多少人在暗中等著看她的笑話。
就像她剛剛登上總裁之位的時候,多少人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快速而仔細地瀏覽著文件,絲毫沒察覺時間早已經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刻,更沒有發現她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下去,然後又亮,反複了多次。
等夜淺歌從文件裏抬頭的時候,辦公室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起來,而落地窗外,夕陽已經沉下西邊了一半了。
轉了轉酸痛的脖子,夜淺歌眯眼看著夕陽。
忽然,她想起中午的時候,夜幕漓說的話,連忙拿起手機。
打開一看,屏幕上的內容把夜淺歌嚇了一跳。
三十七個未接電話,夜柏毅打了三個,然後是顧希打來的兩個,剩下的,全是夜幕漓打來的。
夜淺歌拿著手機,就先給夜柏毅回了一個電話,免得夜柏毅擔心。
“喂,爺爺,是我,歌兒。”夜淺歌輕聲輕語的,唯恐聲音大點就會驚擾了電話那頭的老人。
夜柏毅接到夜淺歌的電話,終於放下了心,慈祥地問:“歌兒啊,你吃飯了沒有?要不要回來吃飯啊?不要太累了,堅持不住就趕緊回來。”
夜淺歌點頭,輕聲回應:“嗯,我知道了,爺爺。您先吃飯吧,今天晚上,我就不回來了,您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向夜柏毅報了平安,夜淺歌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顧希回電話。
想了想,夜淺歌還是決定給顧希回個電話。
雖然不知道顧希的話是真是假,但是這麼多年的友誼卻是做不了假的。
她自認沒有對不起誰過,但是,現在她要說,她對不起的人就有一個顧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