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漓皺起眉頭想了想,忽然瞪大了眼睛,緊張地看著夜淺歌,局促不安地說:“淺淺,我……”
“夜幕漓,你是得有多恨我,所以連做夢都在喊著你恨我……”夜淺歌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分毫不差的落入了夜幕漓的耳朵裏。
夜幕漓慌亂地看著夜淺歌,緊張地開口解釋:“不……淺淺,你聽我說……我……”
夜幕漓發現,給他機會,他也解釋不出來,所有的解釋都那麼的蒼白無力。
他喊出的話,是夜淺歌親耳聽到的,做不了假,更沒有什麼理由去解釋。
他最終選擇沉默,頹廢地坐在夜淺歌的床邊,看著夜淺歌呆滯的眼神而在心底難過著。
是有多久沒有再做過這樣的夢了?或者說,是有多久沒有再害怕過了。
第一次做這個夢的時候,是剛剛得知夜淺歌身份的那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他剛剛從國外回來,迫不及待地去見夜淺歌,卻被迫得知了她的身份。他一怒之下就在WaitingBar喝醉了,就做了這樣的一個夢。
從那個夢以後,他經常會陷入同樣的夢魘之中,最後被驚嚇醒來,就像現在這樣,再也不能入睡了。
跟夜淺歌和好之後,他就沒有再做過這樣的夢了。
今天,卻忽然做了這個夢。
嚇到夜淺歌了,也讓夜淺歌失望了。
夜幕漓雙手捂著臉,坐在床邊,頹廢而落寞。
看來他今天真的是被夜淺歌的話刺激到了,也感覺到害怕了,所以,這個很久都沒有出現的夢魘就出現了,還嚇到了他的女孩。
好一會兒,夜淺歌才開口打破沉默和壓抑:“幕漓,我放你走,還你自由,這樣,你就不會痛苦糾結了,也不用在我和報仇之間抉擇了。”
輕柔沙啞的聲音傳入耳際,喚醒了陷入頹廢痛苦中的夜幕漓。
夜幕漓轉過頭,深邃的桃花眸看著夜淺歌,卻沒有說話。
“淺淺,對不起。”夜幕漓斂著桃花眸,帶著歉疚的話語從薄唇裏發出。
夜淺歌閉上眼睛,想要掩飾了眼睛裏盈滿的水光,說:“你從來都不欠我什麼,不用說抱歉。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有時候,越是掩飾,反而越是掩飾不住。
眼淚早已盈滿了眼睛,一閉上眼睛,眼淚就順著眼角傾落。
夜幕漓慌亂地替夜淺歌擦去眼角的眼淚,因害怕而顫抖的聲音清晰地響在夜淺歌耳邊:“淺淺,你不要哭,我不傷害你爺爺了,你不要哭好不好?”
忽然轉過頭看著夜幕漓,夜淺歌眼睛裏的淚水卻是怎麼都止不住,一直往下掉。
夜淺歌的淚水讓夜幕漓更慌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說錯什麼了,讓夜淺歌一直哭個不停,而他卻又無可奈何。
沒有辦法,夜幕漓隻能低頭吻住夜淺歌,吻去夜淺歌眼睛裏的淚水。
這是夜幕漓第一次嚐到淚水的味道,帶著點苦澀和滾燙,灼燒著他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