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熙夜點點頭,在心中默默地說:秋家小三,嫂子能幫你的,隻能到這裏了,剩下的一切,就看你和小歌兒的緣分了。
辭別了單熙夜,夜淺歌跟著秋玨易回夜家老宅。
夜淺歌坐在副駕駛座上,撐著頭看著窗外迅速閃過的風景,深邃的眼眸裏,霧氣朦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淺歌的側臉被昏黃的燈火映襯得朦朦朧朧,一如從前,如從前那樣,花非花,霧非霧,看不清神情。
秋玨易幾次想打破沉默,看著夜淺歌安靜的側臉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把歎息留在心底。
他想問:小淺歌,這幾個月,你還好麼?你父母的事情,你應該很難過的吧!沒事的,我回來了,你的小易回來了,沒人再能傷害你了。
但是他不敢啊。
這個時候安靜得像空氣的夜淺歌,太過縹緲了,讓他想抓都抓不住。他怕他一說話,就把夜淺歌嚇走了。
最終,一聲歎息在車子狹小的空間裏響起。
夜淺歌轉過頭,看著歎息的秋玨易:“怎麼了,小易,為什麼要歎息呢?”
“小淺歌,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了,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了麼?連訴苦都不願意再向我傾訴了麼?”秋玨易的聲音中,無奈夾雜淡淡的痛苦。
一瞬間被噎住,夜淺歌不知道怎麼回答秋玨易。
秋玨易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想訴說,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又從哪裏開始說起。
“小易,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還沒有思緒,也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意外來的太突然,我……差點都接受不了。”夜淺歌是真的委屈。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的父母,能聽她把委屈和難過一一訴說的人,真的不多了。秋玨易,單熙夜,還有那個一直不怕麻煩,默默陪伴她的顧希。
把方向盤轉了個彎,遇到了紅燈,秋玨易停下車,剛好轉過頭看著夜淺歌:“小歌兒,意外最喜歡偷襲了,你隻能隨時做好準備。不要害怕傷心和難過。”
他的聲音悠遠綿長,像山穀的回音。
夜淺歌忽然發現,在不知不覺中,秋玨易也不像是六年前那個陽光幽默的大男孩了。秋玨易也長大了,陽光不複存在,反而染上了一抹……
如煙霧般清淺的憂鬱。
一時間,夜淺歌竟然想不起秋玨易陽光的笑臉,忘記了秋玨易爽朗的笑聲了。
“小易……時光總是流逝得太快,我什麼都還沒有抓住,它就悄悄走了。就連回憶都變成了一塊輕紗,太縹緲,太朦朧。”
綠燈亮起,秋玨易發動車子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發出了回音:“小淺歌,過去的東西才叫做回憶。既然是過去,那就讓它都過去了吧。”
伸手抓緊了安全帶,夜淺歌說:“要是什麼都能過得去,這世界上,哪裏還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呢!更何況,過去的,並不單單隻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