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夜幕漓,夜淺歌的語氣都變得冷漠了,甚至帶著一點痛意。
單熙夜明顯地看到,夜淺歌的眼角有水光在閃爍,她心疼地伸手抱住夜淺歌:“小歌兒,我在呢。你難受的話,就跟我說,好不好?”
夜淺歌抬手握著單熙夜抱住自己的手,說:“阿夜,你知道麼?夜幕漓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
回想起在醫院裏,夜幕漓抱著她,在她耳邊說:“淺淺,隻要你醒過來,我就放手。”
夜幕漓親吻了她的耳朵一下,悄聲說:“從此,陌路不相逢,狹路不相識。”
然後她醒了過來,想要挽留夜幕漓,但卻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看著夜幕漓的身影,飽含蕭瑟地離去。
單熙夜緊緊地抱住夜淺歌:“他就是這樣說的?陌路不相逢,狹路不相識?”
夜淺歌點點頭:“是啊。可是阿夜,我曾經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我穿著潔白美麗的婚紗,挽著盛裝的他,在你們的祝福之下,走向代表了愛情的教堂。”
提到曾經美麗的夢境,夜淺歌的眼淚終是落出了眼眶:“我們都宣誓了,就差那麼一點就可以完成婚禮了,就差那麼一點,我跟他就成為夫妻了。”
哽咽了一下,夜淺歌啞著嗓子說:“可是,就是那麼一點,浪漫的婚禮變成了噩夢,爸爸媽媽都消失不見,我最後看到的,隻有顧希溫和的笑臉。”
單熙夜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夜淺歌,靜靜地聽著夜淺歌說:“阿夜,我跟他,再也不可能了。潔白的婚紗,浪漫的婚禮,神聖的教堂,都隻是我一個人的夢境,與他無關。”
“從此以後,就像他說的那樣,陌路不相逢,狹路不相識。阿夜,我真的很難過。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就像你跟絕哥哥那樣的,就像爸爸媽媽那樣的。”
拍了拍夜淺歌的背,單熙夜哄著夜淺歌:“小歌兒,人呢,都有個壞習慣,總是把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放在一邊,去追求自己得不到的。你知道麼,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就像她曾經追逐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當夢醒來了,才猛然醒悟,其實,安於現狀也不是不可以。有太多東西,根本不值得去追逐。
夜淺歌不是不懂單熙夜說的,她也明白,永遠都不能說永遠,有些承諾許下了,卻實現不了,就會成為終生的遺憾。
閉上了噙滿眼淚的雙眼,夜淺歌的聲音帶著苦澀:“我以為,至少我們不會落入商界的無情旋渦中,我們會是特殊的那一個例子,可是,怎麼就掉進去了呢……”
是啊,怎麼就這樣掉進去了呢?曾經說好的永不分離呢?說好了的不離不棄呢?怎麼就消失不見,成了回憶了呢?
“小歌兒,你會遇見更愛你的那個人的,他不會離開你,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在你需要的時候,給你力量,讓你飛翔的。”不知道怎麼安慰夜淺歌,單熙夜隻能笨拙地說著寬慰夜淺歌額話。
搖搖頭,夜淺歌啞著聲音說:“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