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夜淺歌猶如睡美人一般安安靜靜地睡著,纖細白皙的手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而“”顧希卻是沉默地握著夜淺歌的手,一動不動地看著夜淺歌蒼白無力的臉龐。
“落落,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麼?我猜,你一定是記得的吧!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其實我也一直都記得呢!”顧希嘴角牽起一個弧度,自言自語著。
顧希鳳眼帶著刻骨的溫柔,緊握著夜淺歌手的那個掌心有些冰冷,整隻手都在顫抖著。
頓了頓,顧希又接著溫柔地說:“我記得,那個時候我經常被幼兒園的同學欺負,可是,那個時候,盡管你看起來小小的一個,但是卻好像一個神祇從天而降一般,站在我的麵前,用你細細小小的身體保護我,讓我覺得我並不是一個人,至少我還有你。”
“落落,你還不知道吧?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在心底默默地發誓,我要努力變得強大起來,然後去保護你,我的小天神。”
斂下眼角閃爍的水光,顧希溫潤如玉的俊臉輕輕地掠過憂傷,清淺的聲音壓抑著巨大的悲痛:“落落,你知道麼?我在Z市重新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是顫抖的,沒敢和你相認,因為我不敢相信那個時候站在我麵前的是你。”
夜淺歌還是沒有反應,顧希卻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那一年的夜淺歌還不認識夜幕漓,還不屬於夜幕漓,是屬於他顧希的,完完全全的屬於。
那一年的夜淺歌,身邊隻有他顧希一個人的陪伴,沒有其他的人出現,他們出現的時間地點都剛剛好,正是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佳話。
可是,他在外拚搏的9爺爺和父親在Z市站住了腳跟,成功地取代了秋家的位置,成為了Z市新的四大家族之一。
他當時年幼,沒有辦法,隻能隨著母親搬去Z市。他走的時候,其實很想帶著他的小天神一起走,可是走得太匆忙,什麼都來不及說,什麼都來不及做。
等他再見到他的小天神的時候,他的小天神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夜幕漓,甚至還有一個秋玨易站在了她的身邊。
他就在想:那就等等吧!都等了那麼多年,不早不晚,也不差這些時候了。終於,讓他等到機會了。
夜幕漓走了,走得比他匆忙,比他走得還要讓她措手不及。可是,夜幕漓走得卻剛剛好。
在她情竇初開的時候走了,在她懵懂的知曉愛情的時候走了。並且,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卻帶走了她的心。
他這一走,就是整整六年。兩千多個日夜,夜幕漓走得那麼瀟灑,卻把悲傷和思念留給了夜淺歌,把絕望和羨慕留給了秋玨易,把嫉妒和無奈留給了他。
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默默地陪伴著夜淺歌。有時候,他都慶幸他比夜幕漓出國要早,不然,那六年,肯定會讓秋玨易取代了他的位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