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歎了一口氣,“他才不會來呢。府上每日進進去去這麼多人,他才不會來添亂恩。”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了。
回到房間,她坐在窗前,托著下巴,看著燭光發呆。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孟公子上心的?是他給她待了琉璃珠子?不是,大姐夫也常常給她待琉璃珠子,她一直都是把大姐夫當成大哥哥的,從來也沒有其他的心思。是他誇她的手巧?不是,從小到大,誇她的人多了去了,她也沒有對誰動過心思。
白子衿也想不明白,她怎麼就會喜歡上孟公子了呢。是因為他那張好看的臉嗎?可是,從小到大,她見過比他好看的男子多了去了,她也從來沒有動過心呀。
白子衿一向都是一個坦率的姑娘,她喜歡孟公子便告訴了自己的父母,故而家裏人都有事沒事地拿著這件事情嘲笑她,戲弄她。可是,她並不覺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是隱藏著,也藏不起來的。
白子矜知道他寫的字很好看,知道他的學問很好,也知道他很受京中各府的世家姑娘喜歡。她更加知道他如今是朝廷中的後起之秀,不用十年,他便能夠走得更高,更遠。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要是她從來不曾遇到過他就好了,也省得自己這般地煩惱。到了及笄,聽從父母之命,隨便嫁一個老實的男人,平平凡凡地過一輩子就好了。
孟家,孟公子的書房內,孟公子把一個錦盒交給了小廝,“明日,把這一份賀禮送到白府,交給白神醫。”他在白神醫那待了那麼久的時間,這賀禮是必須要送的。
小廝點了點頭,“知道了公子。”
孟硯北“恩”了一聲,“你下去吧。我不用你伺候了。”他拿出一本書冊,仔細地看了一會,隨後眼睛卻落在了書桌上的那一個琉璃珠子串起來的擺件上。原本這件擺件,他是想送給自己的妹妹的。可是後來,反正書桌上,放著放著就忘了給妹妹了。
孟硯北輕輕一笑,倒是沒有講過這麼手巧的姑娘,幾顆珠子就能夠給串出各種各樣的小玩意來。亮晶晶的,格外地好看。
他如今已經入了翰林,他的婚事也成了他母親的一件頭等大事了。他也明白,娶親他是逃不了的。哪怕,他心裏再不願,也是早晚的一件事情。
孟硯北歎了一口去,自從他心裏的那個人成婚之後,他想起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反倒是白家那個明媚的小姑娘,倒是時不時地會躍入他的腦海。
孟硯北苦笑一聲,輕輕地搖頭。伸手拿起了那個用琉璃珠子串起來的小船,仔細地看著,唇角上揚。他也聽白神醫玩笑地說起過,說起,這個丫頭似乎對他有意。隻是,他當時不過是淡淡一笑。沒有放在心上。他想,在他的心沒有被徹底地清理幹淨之前,他不會接受任何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