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抬起頭，盯著季念離的臉，“勸你回答我，指不定我心情好了，就會再回答你三個問題。”
“······”
“是。”季念離做出了妥協。
在周家，至今季念離隻接觸了三個人——老嬤嬤、二公子和花滿樓。
沐浴那個地方的那些人也就算了，除了洗澡以外，都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找人······
十三四歲，季念離也是十三四歲。
“你的姐姐妹妹？”花滿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子暗了暗。
“姐姐”這個詞猶如一根刺紮在季念離的腦子裏，每聽到一次，就會頭疼一次。
“妹妹。”
許久，花滿樓才再次聽到季念離的聲音響起來。
花滿樓默了默，“沒想到，你還有一個妹妹。”
恍惚記得，他好像也是一個有妹妹的人，還是姐姐來著？
時間過得太久了，花滿樓自己也不記得了。
他離開那個家也快有十年了吧？
不知道，那些人都過得如何了。
如果過得不好，那他就放心了。
歎了歎氣，花滿樓看季念離年紀小，難得好心一次，提醒道，“小妹妹，我勸你還是離開周家吧。”
這副容貌，死在二公子那個禽獸手裏，可惜了。
小妹妹？
季念離的臉色黑了下來，她活了三世，加起來的年歲都有五十歲了吧？
眼前的花滿樓雖然一張臉布滿了疤痕，但是可以猜測。應該還不到二十歲？
一個二十歲的小屁孩，有什麼資格叫她小妹妹，不自量力。
“周家挺好的。”季念離淡淡道。
還沒找到廚師妹妹之前，她不可能離開周家。
是死是活，她都得給廚師一個交代。
花滿樓不解地看著季念離，“就為了一個妹妹？”
什麼叫就？
“你沒有人性？”季念離看著花滿樓，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花滿樓。
花滿樓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誰的妹妹，定然會以為季念離找的就是自己的親妹妹。
既然是親妹妹，那花滿樓又是如何說的出那一個“就”字。
怕是被周家二公子關的久了，這花滿樓也是沒有人性了罷。
花滿樓好像聽到了什麼觸動他笑點的話，真真笑了兩聲，“或許沒有吧。”
人性是什麼？他沒有。
有也被那些人給磨光了。
“······”
季念離覺得花滿樓就是一個怪胎，被二公子折磨了這麼久還活著，還沒有人性。
“花公子現在可以告知那些姑娘在哪裏了嗎？”廚師的妹妹便在這兩日抓進來的姑娘當中。
花樓夜又低下頭，搖了搖頭，“我沒有說要開始回答你的問題，而且，你並沒有使我的心情變得愉悅。”
“······”
季念離覺得，跟花滿樓不是一路人，所以，怎麼也說不到一塊兒去。
心下閃過一個念頭，季念離的嘴角揚了揚。
站起身來，季念離淡淡睨著花滿樓，語氣有些發冷，“花公子還渴嗎。”
花滿樓抬起頭，看著突然站起來的季念離，摸不準她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話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