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往後稀奇古怪的,還多著呢,”
羅工說了句話,很是有些平淡。
我和老貓還是頭一次到野外工作,好奇心還是很重的,王工,老羅他們畢竟見多識廣,自然也是見怪不怪了。
山上的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好幾次差點踩空。因為早先的暴雨,導致的山體滑落,我們完全是行走在亂石堆上的。
也真是天公不作美,這個時候的天兒已經很是沉悶了,抬頭黑壓壓一片,似乎又是醞釀了一場不小的雨。
“王工,一會兒恐怕是要下雨了。”
沉默了許久的學軍,說了句話,他總是戴著眼鏡,一副學者模樣,也不怎麼說話。
我突然看了看表,不過才早上九點多,許是等了雨停,再動工不遲,反正任務也算不上繁瑣。主要這雨如果下起來,怕是我們一時半會回不去營地。
“嗯,我們盡量往高處平淡些的地方走走,防止山體再次滑坡,發生意外。”
王工皺了皺眉,倒是很沉穩,看的出來他的野外生存經驗很豐富。
“也不知道其他兩個隊伍怎麼樣了,”
老貓的臉色露出些擔憂的神色。
“不用怕,他們都是有著多年野外生存經驗的,”
王工拍了拍虎背熊腰的老貓,笑了笑,
“咋啦,這麼強壯的小夥子,可白嚇哭了啊。”
“瞧您說的,就是天塌了,沒事兒,您甭愁,我扛著。”
老貓正打算再貧幾句,突然變了臉色。
腳下深不見底的密林,起霧了,白茫茫的一片,頭頂亦是如此。天也漸漸黑了下來,視線就這麼突然變得很差了。
‘白分神兒,都小心點腳下!可白崴了腳,那就不大事不好了。。!’
王工大聲叮囑一句。
‘都跟上!到前邊那塊大石頭上休整。’
這個時候的王工,倒是沒有一絲慌亂。背著厚重的行軍包,一身幹練的迷彩服站在我身子前,他指了指斜上方有十米選,那裏有一塊很大的岩石,裸露在外,約莫有卡車大小,很顯眼。
我和老貓變得很謹慎起來。
四周霧氣越來越大,路很難走,碎石,爛樹枝錯綜複雜,生怕一個不小心,絆倒在地,跌落懸崖。
我往下忘了一眼,仿佛置身於雲海仙境一般,頭頂早已經不見了太陽的蹤跡,四周沒有一絲亮光,讓我有信心慌了。我來不及多想,緊緊跟在王工身後。
羅工和建軍在後麵也很謹慎,我很怕建軍那副文弱書生模樣,一個不小心發生不測。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大雨傾盆而至!
泥水慢慢順著山體,流了下來,腳下原本就泥濘坎坷的路,變得很滑,這十幾米的路,我第一次覺得是那麼遙遠。
萬幸的是,我們到了這塊大石板上。
我看了看表,這十幾米,走了將近二十分鍾。
眾人的鞋子褲子,上都是厚厚的一層泥土。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我看了看四周,霧氣是沒了,可都是連成線的雨。
我們避難的這塊大石頭,很是平整,有些奇怪的是,這塊卡車大小的巨石,像是被人生生插進山體的。王工使勁兒跺跺腳,很敦實,完全能夠支撐住我們幾人。
老貓從背包裏取出了臨時帳篷,幾人合力撐開,鑽了進去,雖然有些擁擠,勉強裝的下我們五人。最起碼不用一直被雨澆著了,大山裏的雨,很容易讓人感冒。
‘都麼事兒吧?’
王工,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因為我們的服裝都是特製的防雨服,為的就是在野外受雨淋了以後,不至於濕透了衣服。
雨水澆在帳篷上,劈裏啪啦的響,雨真的很大。這時候,隱約已經能聽到外麵的轟隆隆伴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響了,我知道是有地方發生了山體滑坡了。
王工看了一眼我們幾人。
‘這雨下的,’
他輕輕挪動了一下身子,腳底下有些雨水滲進來,又流出去。他輕輕掀開帳篷一個小縫隙,敲了敲外麵。
‘麼事昂,咱們腦袋頂基本上算是山頭啦,除非天塌了,再說了天塌了還有老貓頂著麼對不是?’
王工笑了笑,看了一眼蜷在角落的老貓。
‘建軍兒同誌,用衛星電話看看其他幾人能不能聯係上!’
建軍點了點頭,從背包裏取出了衛星電話。
我們在駐地東麵,其他兩個隊伍一個在西麵,一個在南邊。彼此之間直線距離也不會相隔特別遠,隻不過隔了很多大山而已。
‘二隊,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衛星電話和對講機不一樣,對講機很局限,衛星電話和手機原理差不多,但它在任何惡劣環境下都能使用,除非天上的衛星不工作了。但一般部門,國家是不會給配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