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又一步,寂滅以極其緩慢的步伐前行著,不急也不躁,悠然閑心地行進,漸漸地,時間流逝去許多後,屬於太陽的溫度減少了許多後,寂滅終是接近了那一個地方。
在寂滅看來,血是再尋常不過的東西了。嗯,寂滅是瞎子,他看不見。應該說是在寂滅的意識裏,血是普通很普通的,沒什麼太特別的地方,它時時刻刻都流動在血脈裏,在也尋常不過了。
也許,剛開始見血的時候會有一些不適應,但是見多了,也就麻木了,習以為常了。且,寂滅是個瞎子,沒有視覺,什麼東西也看不見,從小到大就沒有見到過世界的五彩斑斕,隻能夠靠耳朵,鼻子,舌頭,手腳去了解這一個世界。這樣的生活方式,到也練就出來了寂滅敏銳的聽覺,非凡的嗅覺,出色的味覺,敏感的觸覺,浩瀚的的靈覺。
這一個地方,血腥味兒彌漫開來,隨著空氣湧動,有的積蘊在一個角落盤旋,有的隨著林中吹拂的風兒被帶走,;這一個地方,血液橫飛地四散開來,染紅了綠樹,染紅了大地;這一個地方,屍體亂七八糟的,或有幸的就有一個全屍,更有的是殘肢斷臂,肚爛腸斷……
寂滅自背上取下殺生,讓其劃行在地麵上而隨著他前進著。
隻見,殺生所過之處所有的血液屍體皆化作血紅色的光雨飛向了殺生,並融入了其間消失不見。
殺生,它將因打鬥帶來的血與惡抹去了,如果不是草木有缺,根本看不出來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極其慘烈生死打鬥。
殺生,嗜血嗜殺,所以謂之為殺生。
行走至一處時,寂滅嘴角微微上揚,命可真夠大的,竟然硬生生的拖了這麼久而不死,挺有能耐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苟延殘喘的這一位還是個禍害吧!
輕勾唇角,邪魅一笑,好不英俊瀟灑魅惑人兒的心,可惜沒有其他的人,隻有一個腳下正在苟延殘喘的,生命垂危,危在旦夕的重傷員。
寂滅身姿瀟灑俊逸揚劍時,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寂滅的腳裸,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抓得寂滅都有些疼了。在寂滅想要不娛要下殺手前,那個重傷員發出極其虛弱的聲音,“救……救救我,我哥是……是興國……齊雲山莊……的……莊主齊天嶽,他會……他會重謝你的。”
一張小臉,滿是鮮血,模糊了容顏,幾道駭人的傷口錯亂交疊在其上,皮肉翻卷,麵相已經被毀去了。這一張臉,已經無法看出本來的顏色,隻能從聲音聽出來這還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娃娃。
而她的話剛一說完,就一頭栽在了寂滅的腳上昏迷不醒,她已經堅持了太久了,早已體力不支、精神衰弱,能堅持到寂滅的到來,已經算是精神力強悍了。
嗯,當然,這一切寂滅什麼也看不見。
再美的絕世美女,再醜陋難看的醜人,對於寂滅來說,他的世界裏,紅粉骷髏皆是空,一生碌碌為姐行。
對於眼睛瞎盲的人來說,黑暗,算作是一種色彩嗎?
嗯,且,天下大亂與己無關的寂滅會接受這種閑事兒嗎?
這一次,一向天下大亂也與我無關般悠然心的寂滅聽到齊天嶽這三個字,愣神了,隨即便皺起了眉頭,齊天嶽這一個名字在他心裏卻激起了波瀾。
齊天嶽,還是興國齊雲山莊的,這一個熟悉的名字讓寂滅不能夠不重視啊!因為,曾經有一個人在他的耳邊喋喋不休地念叨過許多遍啊!
因為……
哎……因為,一個擁有名字齊嶽山的興國男人,那是他老姐喜歡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