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斑斕的城市裏隻有一條陰暗的街巷,巷口布滿青苔的磚牆上掛著一塊扭曲並生滿鐵鏽的路牌,“福民街”三個模糊不清的大字寫在上麵。一條七拐八拐的街道從頭到尾就隻有零零落落的幾盞破舊路燈,有些燈忽暗忽明的,有些燈幹脆便不一亮不亮了,發出一種鐵鏽摩擦的令人心煩的聲音。
明明四處都是光鮮亮麗的不夜城,這條巷子上卻並沒有多少行人和車輛,也不會再有多少行人和車輛,這條早就應該拆遷的落魄貧民區本就不應該存於這城市裏。
昏暗的燈光裏,一個瘦小的人影緩緩向前走著,臉色在並不清楚的冷白燈光下更顯得死氣沉沉。她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走著,每一下踩在地麵上都灰塵四溢,於幹薄的空氣中飛舞,又緩緩落回地麵。她無聲無息地走著,心裏一陣翻湧,可都未曾寫在自己醜陋但白皙的臉上。
“自己要是剛才再稍微冷靜一點就好了!隻要在讓一會兒,自己肯定不會落得失職的下場。咳...自己該得的工錢的確是討來了!可是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呢?弟弟雖然吃住都有福利院承擔,現在的九年教學義務也幫自己分擔了一部分壓力,但弟弟麵臨高考,那昂貴的學雜費就已經分掉了自己工資的一半。自己已經為了節省吃住住到了這麼偏僻的貧民區,但那房租仍是剛剛好占去了自己微薄工資剩下的一半。以前倒還可以以1進行體力勞動的方式來換取自己的生活必需品,但仍是剛好吃個半飽,才養成了這麼瘦的身軀。現在,失去了經濟的主要來源,我該怎麼辦呢?為什麼,老天爺對我這麼不公呢?”阿鐲心裏無比苦楚,但卻沒有任何表情流露於臉上,也許是她知道自己那張臉連哭也惹不起別人的同情心,也許是她早已在生活的艱辛裏麻木了,也許是她已經沒有淚流了。反正從她離開福利院獨自生活的那天起,她就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即使受了很重的傷,即使心裏有多麼委屈,就是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她也隻是默默的獨自舔傷,不會掉下一滴眼淚。
“怎麼?後悔了?我還以為你有骨頭有多硬呢?”就在阿鐲暗自神傷的時候,一陣戲謔的聲音響起,一個黑色人影就那麼憑空出現在阿鐲的麵前,仿佛是從空氣裏憑空擠出來的一般。
那人影,是一個男人。身上是如墨一般的黑色風衣,筆直的修身黑色西裝褲襯出他修長的雙腿。也許是因為燈光的原因,男人的細長眉眼裏竟閃過一抹戲謔的紫色。
“你是誰?”阿鐲突然感到一陣危機,她剛才明明隻是在心裏想著,卻被他了解得一清二楚。如果是看表情還有幾分可理性,但,阿鐲的臉上明明不可能有任何表情。再加上他之前眼裏的那抹詭異的紫色,他絕對不是一般人。
“你可以不用管我是誰,我隻是來做一筆交易的!”他詭異的笑了笑,“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是凡人,來到這裏隻是為了找一些東西,你如果可以幫我找到那些東西,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
阿鐲立馬覺得不妙,她不是沒有想過是惡搞,可女人本有的直覺讓他意識到他絕對不是搞惡作劇。如果是真的,既然他連這些都告訴了她,如果她不答應,自然無法走出這裏。
“好,可以!”阿鐲麵不改色的答應了,雖然她不知道他想找些什麼,但她今天一定是無法在拒絕後安全離開這裏,既然他能知曉她的心思,便一定會清楚她想要的,既然她答應比她拒絕得到的利益要高出許多倍,那何樂而不為呢?
男人笑了笑,那種壞壞的魅力配上他英俊臉龐的確太有魅惑力了:“你的確很聰明,我會送你一個禮物,即是對你聰明的讚賞,也是我付的定金,不過你要知道,我可以給你,當然也可以收回。”那男人快速地逼近阿鐲,將風衣在她醜陋的臉上一揮,阿鐲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阿鐲被嚇到了,心裏一陣驚恐,卻仍麵無表情地看向那男人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鏡子,就一眼的功夫,她頓時驚喜交加,不過麻木了的臉上,自然不會有任何表情。
“對了,我叫椒圖,以後我就是你老板了!你以後可以叫我圖boss!”那男人好像突然很開心,像一個孩子一樣跳了起來,剛才營造的壓抑氛圍和他在阿鐲心裏的高冷邪魅形象頓時破功,阿鐲心裏頓時劃過無數條黑線。如果椒圖知道這一叫一跳讓他完全失去了威嚴,引起了以後阿鐲對他的百般蹂躪和欺負以及阿鐲接下來對他的稱乎,恐怕是打死椒圖他都不會這樣盡失形象的。
“恩,我的土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