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覺醒 記憶深處》(1 / 1)

上元節過後,花期將至。縱使大戰將至,也擋不住人類浪漫的天性。人們在花下飲酒,彈琴,吟詩,好一幅熱鬧的景象。千絮葉步於繁花叢中,雖然她不愛熱鬧,但周遭熱情的氛圍影響了她。她也隨著琴聲輕輕哼道:‘十二月,歲更始,可長歌,可醉飲,唯不可離去。’

她忽的發現花枝上倚坐著一名男子,紫色錦衣,黑色長發,紫色眼眸,似笑非笑的眼角。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不等她逃走,他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摟入懷中,說道:“我難道就這般不招人待見?這麼多年沒見,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急著逃跑可不禮貌哦。”她愣住了。顏子涼仿佛是受心魔影響很重,言行都帶著一股邪魅,眉間隱隱約約閃現煉獄花印,那是魔尊才有的印記,就連現任魔主墨宣都不曾有。她故作鎮靜的答道:“你受心魔很重了,有半部功法藏在你魂魄之中,我助你尋得它,煉化心魔。”顏子涼將她摟得更緊了,說道:“這花前月下恰好做些風流之事,可別誤了這花期。功法之事,不如日後再談。”說著便抱著她走入桃林深處。

她想過掙脫,可這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也難得他有如此興致,不如隨他飲酒賞花,撫琴吟詩好了。

醒來時已是清早,昨夜的桃花釀喝多早晨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林中竹舍,落花小溪,這是桃源仙境。晨光中一位紫衣少年踏花而來,花瓣飄落,落在她的發梢,落在他的眉眼,一如當年。隻可惜少年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少年,而少女,亦不是當年那個少女了。

他說:“半部功法藏於妖祖轉世,即你的魂魄中。你說另外半部藏於我的靈魂,可人族史書記載這半部殘損。你們妖族的記載我很感興趣,或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他眉眼中沒有一絲魔氣,可葉子還是更喜歡昨夜魔化的子涼,畢竟,這樣就可以擁抱著你。子涼又何嚐不是呢?他隻得借著心魔的幌子,隻有他不再是人界之主身份的時候,他才有勇氣擁抱她,才有勇氣說當年的情話。而現在,他隻得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演一個商人,演一個戲子,演一名倡優,唯獨不能夠演自己。

將萬煉決提煉出來後,發現所謂殘損隻是損失了最後一章,其他十一章完好無損。而第十章《煉魔決》便是他們的目的了。可這部功法說到,無法將心魔徹底消除,而隻是大大削弱,排斥出身體。或許徹底消滅心魔的方法在那遺失的第十二章中。可那一章遺失,便無從考證了。

他們各自背熟功法後,將它重新分開,封印進兩人的魂魄中。他道:“既然交易完成,我便走了。”她攔下他,說:“那十年之期的戰書,就作廢了吧。”“哦?為何?”“隻是,倦了吧。”她答道。“嗬嗬,如此甚好。”他便離開,散落漫天飛花。

其實在取出功法之際,他們亦覺醒了一些記憶。當年妖祖創一功法,能使妖與人定下契約,以妖族生命之威能,庇佑契約的人族,替他承受多半傷害。而人王亦與妖祖定下相同的契約,兩人的生命如同一株並蒂花。而他們的文印,是染著金邊的桃花。後來,人王染上心魔,因為契約,妖祖亦受心魔困擾。他們憑借天才的武道天賦,創建了這部《萬煉決》將心魔煉化,逼出體內,而後記憶戛然而止,大抵與壁畫上記載的正好銜接。

可她沒發現的是,自己肩上的花印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金邊,璀璨奪目,與記憶裏的一模一樣。